真的没什么。

        她用力点了点，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挤不出来，只能装作低整理资料，手却止不住颤了一下。

        他当然注意到了。

        但她的脸还是的、指尖还在发麻；耳朵还在隐隐作响。

        ——他真的太近了。

        祁苒猛地摇，「没、没有……」

        灼热的气息近得太过真实，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发烧。耳朵在，脖颈在麻，脑子却像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只剩下「他靠太近了」这一句话在回响。

        偏偏他的手还伸过来，指尖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笔记本边缘，随后落在她握笔的手背旁，那不可能是无意的距离，只要她一动，就会碰上他的。

        祁苒抬手了眉心，感觉自己像得了职场恋爱妄想症，却又无法完全否定内心的直觉。

        近到不像只是上司普通接。

        而最让她坐立难安的是，她竟然有一瞬间，真的想回靠过去，再听一次他贴在耳边的声音。

        祁苒耳瞬间炸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那么靠近时会压低声线说话的方式，明明就太犯规了吧。

        祁苒努力说服自己——那不过是职场上的合理互动。他只是靠得近了一点，说话低了一点，手碰到了笔记本而已……没什么。

        祁苒深一口气，强迫自己翻开笔记，却怎样都冷静不下来。脑海里那个画面像被按了重播键，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下来，带着那种让人想逃、又不自觉想靠近的磁感。

        但下一秒她又蹙起眉，陷入更深的困惑里——

        陆湛看了眼她隐隐发红的手指，语气温和得几乎过分：

        「我怎么能满脑子都是那些奇怪的想法？」

        「陆湛是个很好的上司。」她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抱歉，」他声音懒懒的，带着一点轻笑，尾音故意收得很轻，「我太靠近了？」

。

        祁苒这边则是瞬间呼都忘了。

        那语气轻得像在逗她，一点歉意都没有，反而像是在欣赏她羞窘的反应。

        她坐回座位时脑袋还是空的。手指搭在键盘上，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她还是会被他撩得说不出话。很好。

        那种从里窜出来的感觉——不仅真实，甚至……好像不是第一次出现。

        祁苒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心在腔里重重撞了一下又一下，脑袋里只剩一句话：

        语气近乎温柔，字句却像是在她耳边放了一鱼钩。

        「我回把资料寄给你。」他话音一落，眼神像不经意般落在她耳垂，「……有问题的话，随时来我那边。」

        ……可是，如果她完全没有这些想法，是不是才比较奇怪？

        她还没说完，他就微微一笑，没再多话，只是慢慢站直，离开时掌心像顺势般扫过她肩膀，带着一点力、带着一点余温，像是某种宣告。

        心脏得太用力，还没从刚刚那短短几分钟的靠近中退烧，温还停留在他气息抚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