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我没事，」他的声音不快不慢，却带着坚定，「我会自己调适好心态。学长不用担心。」

        那一刻，他几乎像换了一副面孔，把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进腔，仿佛能靠着一己意志，生生撑出一个冷静的外壳。

        秦沅清合上平板，抬眸看了傅宴之一眼，语气平淡却准：「傅总，您上周才喝到胃痛，还需要我再提醒一次医生怎么交代的吗？」

        傅宴之脸色沉了下来，指间的笔在桌面上敲得急促。

就这么刚好，」傅宴之叹了口气，抬手着眉心，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痛，「就刚好找到她。」

        傅宴之表情一僵，闷声咳了两下，干脆摆手：「我随口问的，反正陆湛也没要去。」

        说完，他顿了顿，似乎在思索，随即提议：「不然，把她调去其他门。」

        短暂的沉默里，陆湛放下手中的笔，抬看向傅宴之，眼神里的情绪已经收敛干净，只剩职场该有的冷静克制。

        这话一出口，倒让秦沅清抬眼多看了他一眼。

        话音刚落，沉默许久的陆湛忽然开口。

        空气一瞬安静下来。

        傅宴之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语气随意却带着几分真心：「要不要去喝一杯？」

        气氛一下子就松开了些。三个人站在静谧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的夜景亮起来，谁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声音不高，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扣在桌面上，他抬起眼，神情淡漠，看不出情绪：「没必要为了我去动她。」

        平日里，傅宴之作为模范惯老板，使唤自己的特助陆湛可是毫不客气，临时差事、烂摊子一脑都丢给他理，但那也只是因为他清楚陆湛撑得住。真要论起来，傅宴之始终把陆湛当自家直属的学弟在看待，心里还是疼着的。

        陆湛一愣，随即摇，神情冷静：「不用了，学长。我没事。」

        傅宴之冷笑一声，抬手比了比陆湛，语气里全是不满：「再优秀又怎样？她在就会把我家陆湛搞成这副连工作都没办法专心的样子，我怎么用她？」

        秦沅清微微挑眉提醒：「傅总，没有正当理由，是不能随意调动或解雇员工的。」

        秦沅清则神色淡然，翻着人资递来的资料，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她的资历确实很优秀。如果单看履历，祁苒是陆特助的助理最佳人选。」

        秦沅清闻言，眉宇间明显浮出一抹不认同。可她依旧维持着一贯的冷淡口气，声音平稳却不带感情：「如果傅总您坚持，我会去和人力资源沟通。」

        「找个理由开了她能有多难？」他冷声回，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一个实习生而已，犯点错、不合适、态度不好，哪个不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