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程湘给的枪和钱,以及一份沉甸甸的复杂心情,第二天一大早,乔知语就带着程怿踏上了回老家的大巴车。
老家比较偏僻,不通高铁和飞机,只有老旧颠簸的长途大巴还在坚持运行。
只是,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车上以及沿途上下的人liu中竟然有不少化形兽人,有的像程怿一样尽力遮掩,有的则毫不避讳地显lou着兽耳或尾巴,他们大多沉默寡言,眼神警惕而冷漠,与同样神色不安的人类乘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人,无论是人还是兽人,似乎都像没看到新闻,忽略了山雨yu来的气息,麻木地奔波在各自的路上。
车上空气浑浊,乔知语攥紧了藏在口袋里的枪柄,她靠在程怿的肩膀上,把脸更深地埋进程怿的颈窝,在心里默念:别人的事,guan不了……
程怿坐得笔直,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车窗边沿,金色的猫瞳警惕的扫视着车厢内外的动静。
大巴车行驶到一片相对荒僻的山路时,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咆哮从车厢中bu炸响,紧接着响起了更多野兽般的嘶吼和乘客惊恐的尖叫!
乔知语猛地睁开眼,只见车厢内几个原本安静坐着的兽人乘客撕破了人形的伪装,lou出了狰狞的兽态,其中一个长着野猪獠牙的壮汉,狂吼着扑向了驾驶座――
“啊――!”司机的惨叫只持续半秒,就被ying生生扼断在hou咙里。
方向盘被一只覆盖着yingmao的巨大爪子猛地一掰!
――轰隆!
一阵天旋地转,巨大的离心力将所有人狠狠甩离座位,乔知语只感觉shenti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抛起,重重砸在前排座椅上,剧痛袭来,眼前一黑。
“小姨!”
程怿的嘶吼在混乱中异常清晰,在车shen失控侧翻的瞬间,他猛地将乔知语死死搂进怀里,用自己的整个后背充当了撞击的缓冲。
大巴车侧翻着hua出路面,撞在山ti上,车窗玻璃粉碎四溅。
尖叫声、哭喊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和野兽的咆哮瞬间交织成一片人间地狱。
左tui传来钻心的疼痛,乔知语几乎昏厥,温热的yeti顺着额角liu下,模糊了视线,耳边是程怿急促而压抑的chuan息声。
“程……程怿……”她艰难地开口。
“我在!别怕!”程怿的声音带着痛楚,但异常坚定,他小心翼翼地挪动shenti,检查乔知语的伤势,额tou的伤口很深,血liu不止,左小tui被一块尖锐的金属片划开了一dao狰狞的口子,pi肉外翻,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kuguan。
车内的杀戮已经开始。
有一bu分兽人凭借着远超常人的力量和ti质,撞开变形的车门,冲了出来,扑向了侥幸爬出车外的乘客,甚至冲向了附近散落的几hu农家。
惨叫声和野兽兴奋的嘶吼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nong1重的血腥味。
“该死!”程怿低咒一声,金色的猫瞳瞬间竖成一条细线。
不能再待下去了!
“小姨,忍着点!”程怿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tui,将她从扭曲的车厢残骸里抱了出来。
乔知语疼得浑shen发抖,冷汗浸透了衣服。
程怿抱着她,凭借着猫科动物惊人的min捷和速度,借着混乱和地形的掩护,飞快地逃离了这片修罗场,朝着远离公路和人烟的密林深chu1奔去。
乔知语的伤势太重了,失血让她脸色惨白,意识开始模糊。
程怿抱着她跑了很远,直到确定暂时甩开了追杀的兽人,才在一个隐蔽的山坳里停下,他小心翼翼地带着乔知语躲在一块岩石后面。
看着乔知语shen上的伤,程怿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xi,恐惧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他――
他可能会失去她!
程怿伸出右手,锋利的指甲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左侧锁骨上方,pi肉被割开的声音令人牙酸,一dao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