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洋子。」
「哈……?」
啊~~~不會讓人想要這樣感慨一下嗎?我説的對吧?」
雙手撐在箱蓋上,她出臨別式的微笑。
吉子坐在地上,手上收拾的動作有些遲鈍。
「不要……」
「不——算了、」沉默讓洋子有些不自在。「嗯……我好像今天講的話很奇怪……」
「啊、欸……怎麽説呢……我本來要説什麽的來著?」
「不、只是……想到『你還真的要搬出去了啊』,看著房間被收好以後就有點實感了。」
自己的話,是沒法那樣輕鬆地説笑的吧。
「什麽啊。」
「怎麽了?」
沉默中,吉子追問:「而且?」
可以看到灰撲撲的天花板和斜照進來的夕陽。
不知爲什麽——這個只關心自己的事的吉子今天對她的情緒那麽
感。
「那還是、希望你手下留情吧……因爲、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還對你出櫃了不是嗎。」
吉子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也可以説嗎……?反正都要走了。」
有時候,會覺得我其實對你並不瞭解,住在一起也只是説些無關緊要的話……」
感慨什麽似的、姐姐長長地出了口氣。
「而且……」
「是呢。」
懶懶地説著、洋子抱住了手邊的棉被,她似乎很有些睏倦一樣地把臉埋在被子裏。
洋子聽見了自己口中的糖清脆碎開的聲音。
「……該怎麽説呢、我不明白。」
也沒有像今年這樣好好地、好好相處?交談?
洋子乾笑了幾下,有意無意地用上了示弱的神情。
「是什麽呢、對洋子的壞話……吧?」
「又是這個話題~?」洋子在床鋪上伸了個懶腰,溫軟地說:「我也沒想到……真奇怪。」
吉子點點頭,沒有問「什麽啊、感覺寂寞了嗎?」這類話。
短褲下大的軟脂也這樣陷落在潔白的床鋪上。
「也就是説……那個、今年由於種種原因,終於有好好?好好地認識?互相瞭解了一下?不是嗎?但是你已經要去東京了……
「説起來、本來還以爲是姐姐會先離家呢。結果居然是本地的大學。」
隔著被子她繼續發出有點悶悶的聲音:
吉子將行李箱蓋上、壓好,然後用力地將拉鏈拉到最底。
現在都説不出口。
「終於要離開被洋子使喚的魔爪啦」也好,或是「在那邊也多聯絡噢」也好,
她若有所思地繼續講:「但是、如果那時候是外地的大學的話,就遇不到了樂隊那群人了嘛。現在想想,這也是人家説的緣嗎?討厭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回頭想想還是蠻開心的……」
「我説你啊、最後一天了,就不能叫姐姐嗎?」
她一邊收拾著一邊對嘎嘎作響的行李箱表示「這個真能下嗎?」的質疑。
「洋子。」
洋子坐在床鋪上,看著吉子叠著自己最後的一些春夏衣物。
她莫名有些退卻起來:「……不、不要?居然不要?搞什麽啊你。」
長姐本能地感到不知所措,但還是佯怒說:「説來聽聽,看我的心情決定你的下場。」
洋子説著剝開褲兜裏的棒棒糖,在嘴裏,仰躺到床上。
面對急於尋求認同的姐姐,吉子并沒有馬上出對方想要的反應。
「怎麽説、你看……我們幾年來也沒有怎麽……各自顧著自己的事……
感、而又遲緩——那雙鏡片下的眼睛眨了幾下,似乎在認真理解那些話的
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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