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把他们赶走了,当年的事情就不存在么?不可能的。”他放下筷子,“你们慢慢吃,我先去休息了。”
门外再一次传来父亲的咆哮。
父亲眉心紧锁,沉着脸训斥:“浪费粮食!可耻!”
“过几天我请你喝茶,咱们细说。”
然后他起了,端起骨碟进了厨房,把东西倒进了垃圾桶。
谁都没想到他竟然说翻脸就翻脸。
一直以来被刻意忘却的旧事,粹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撕开。
陆斯年依旧笑着,索放下筷子。
“都是你妇人之仁,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你看他眼睛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吗!为了几张破纸,要记恨我一辈子吗?”
“你在美国学的这是什么自由散漫的态度!”父亲的脸色黑得要滴下水来,“目无尊长!”
楼下隐约传来劝解的声音,一时听不真切。
陆斯年角牵起一丝笑,“是
浪费的,下次别叫我吃鱼。”
“他这是回来找我们报仇的!他还记恨着我呢!”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两个姐姐不是都结婚了么,姐夫们一能耐可都用在我这儿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猜你跟时雨怎么着啊,我可听说你们两家有点儿那意思。行了你该倒时差倒时差,歇过来了咱们见面再说。”
“行。我这几天先要陪时雨一块儿安置松墨,忙完就去。”
陆斯年躺在床上,心得很快,掌心出了汗,
腻腻的。
他抱起手臂,问:“要叫勤务兵来把我赶出去吗?说起来,小梁他们是不是退伍复员了?当年烧我画的李阿姨呢?”
电话那的任千山一下子就来劲儿了,“放心吧哥!我明天就收拾,顺便给你留个车?我有个黑色小跑,
好开的你先开着?我今天晚上就开回家,你上我家来呗。”
高大宽阔的背,如同一柄利剑,与时光中清瘦的少年一样笔,拉成一
锋利的线。
“我看他疯病还没好呢!我明天就联系个神病院把他关进去!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了!”
陆斯年平静地注视了他,像是在欣赏一幕闹剧。
既然父亲那么怕他搬走,那么搬走就是对的。
还有随之而来的不悦。
父亲气得满脸通红,愤怒地指着他的指尖因为激动而发抖,“你…你…”
陆斯年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给任千山打电话。
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他甚至不用看他们的脸色,就能感觉到他们的惊讶。
“没有的事!“陆斯年断然否认,忽然灵光一现,问:“军区的事情你知
多少?”
整个小楼陷入一阵沉默。
“唷…你还真跟她…?“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本来不及反应。
他施施然起,转
上了楼。
半是紧张,半是释放的快感。
母亲第一个反应过来,“哎你这孩子,不吃么说一声就是了,扔了多可惜。”
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无所谓的回了座位坐下。
卧室里还有些来不及散去的油漆气味,墙面白得没有一点当年的痕迹。
“任三,你城西那个房子找人收拾一下,我估计要搬过去。书房留个大桌子就行,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