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送员。

        快递小哥了把汗："哪个小旭？手机尾号多少？"

        幽暝的耳朵在棒球帽下动了动："就……就小旭啊！"他用手比划着，"这么高，黑框眼镜，上总有相机味的人类！"

        "同学，"快递员无奈地摇，"我们这儿一天收几百件快递……"

        夕阳把幽暝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蔫耷脑地坐回台阶，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驿站老板看不过去，递给他一棒棒糖："要不你说说收件人全名？"

        幽暝咬着糖棍，金瞳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只知小旭叫小旭，就像小旭只知他叫幽暝。糖在嘴里转了个圈，他突然灵光一现："等等！他的快递箱上肯定画着小熊猫！"

        老板和快递员面面相觑。这时一辆三轮车刹在门口，幽暝"嗖"地窜过去，扒着车厢往里看："有小熊猫图案的吗？"

        新来的快递小妹被突然冒出的红发少年吓了一："没、没有……但有盒子上贴了便签……"她翻出个纸箱，"写着'投喂小熊猫专用'……"

        幽暝的尾巴差点破子："就是这个！"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却被老板拦住。

        "得验证手机尾号。"

        幽暝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他摸出小旭给他的旧手机――锁屏是张偷拍的睡颜，但他不知解锁密码。正当他急得转圈时，余光瞥见熟悉的影。

        小旭背着相机包站在五米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看了看幽暝，又看了看驿站里堆积如山的快递，突然明白了什么，肩膀可疑地抖了一下。

        "程旭！"老板突然招手，"正好，你家小朋友等你半天了。"

        空气凝固了一秒。幽暝的耳朵"唰"地竖起来，棒球帽被得歪到一边。小旭快步走来，歉意询问："他……没给您添麻烦吧？"

        "可爱的，"老板笑眯眯地递过包裹，"就是死活说不清你全名。"

        小旭输入密码的手顿了一下。幽暝假装对地上的蚂蚁产生厚兴趣，尾巴却在腰里绞成了麻花。

        回去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沉默像团棉花糖。小旭抱着三个快递箱走在前，幽暝磨磨蹭蹭跟在后面，时不时偷瞄他的背影。

        "那个……"幽暝突然加速，拽住小旭的衣角，"我不是故意的……"

        路灯突然亮起来，黄的光晕里，小旭看见幽暝的金瞳蒙着层水雾，鼻尖还沾着刚才蹭到的灰。他叹了口气，把最轻的箱子到幽暝怀里："抱着。"

        幽暝如获至宝地搂住纸箱，亦步亦趋地跟着。走到林荫时，小旭突然停下："幽暝。"

        "嗯？"

        "我叫程旭。"小旭的声音很轻，"程度的程，旭日的旭。"

        一片梧桐叶飘落在纸箱上。幽暝的耳朵动了动，突然把脸埋进快递箱："知、知了！程……程旭……"这个名字在尖了，像了颗蜂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