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热切地拽了拽雪王的围巾，"你修炼多少年了？怎么隐藏妖气的？"

        雪王缓缓低，塑料眼珠呆滞地转了半圈，突然举起锤子"咚"地敲在幽暝脑袋上——力很轻，但足够让幽暝的棒球帽歪到一边，出半只茸茸的耳朵。

        "它承认我了！"幽暝惊喜地转对小旭喊，"这是妖族见面礼！"

        小旭扶额挤进人群时，幽暝已经和雪王勾肩搭背，正严肃地讨论"战术"。"应该攻下盘，"他比划着，"那个青蛙短，重心不稳！"

        雪王居然煞有介事地点，举起锤子发出无声的战吼。幽暝有样学样地龇出虎牙，尾巴不知何时从腰钻出来，炸得像瓶起泡酒。当青蛙人偶蹦着靠近时，这对活宝同时发起冲锋。

        "幽暝！"

        小旭的喊声淹没在路人的哄笑中。雪王的锤子准命中青蛙脑袋，幽暝则一个铲绊住对方脚踝。青蛙人偶踉跄着挥舞手臂，最终"砰"地倒在充气城堡旁，两条绿稽地翘向天空。

        "胜利！"幽暝兴奋地蹦起来，尾巴甩成螺旋桨。雪王给了他一个笨拙的拥抱，结果把幽暝整个裹进了棉花填充的怀抱里，只剩两条在外面扑腾。

        小旭终于挤到前排时，店员正从雪王里钻出来——是个满大汗的年轻女孩。"不好意思啊，"她着气对小旭说，"你弟弟太热情了，我差点中暑。"

        幽暝从雪王外壳里挣扎出来，红发乱得像被龙卷风袭击过。他震惊地戳了戳的雪王外壳："不是同族？"

        "是人偶服。"小旭替他拍掉发上的化纤雪花，"就跟……跟你的兽耳发箍一样。"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幽暝又冒出来的耳朵。

        幽暝失落地耷拉着尾巴，突然瞥见店员手里的雪王套。他金瞳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套扣在自己脑袋上——结果因为尺寸太大，整个肩膀都陷了进去，只剩一撮红发从套端倔强地翘出来。

        "现在我是雪王了！"闷闷的声音从套里传出，"看我去打败那只青蛙！"

        小旭和店员面面相觑。没等他们反应，着雪王套的幽暝已经同手同脚地冲向刚爬起来的青蛙人偶，活像只喝醉的企鹅。青蛙人偶吓得连连后退，最后竟然转就跑，两条绿甩成了风火轮。

        "站住！决斗！"幽暝在套里瓮声瓮气地喊，结果被自己的尾巴绊倒，"咕噜噜"到小旭脚边，雪王套"啪嗒"一声脱落。

        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小旭蹲下，看见幽暝眼里转着蚊香圈，鼻尖上还沾着雪王套里的亮片。他忍不住用拇指掉那些亮片："还打吗？雪王大人？"

        幽暝瘪着嘴坐起来，突然指着蜜雪冰城的招牌："我要那个！"

        店员笑眯眯地递过甜筒："小朋友要什么口味？"

        "不是甜筒！"幽暝气鼓鼓地指着店门口立牌，"要那个会打架的雪王！"

        小旭太阳突突直。经过十分钟的艰难交涉（期间幽暝一直抱着雪王人偶不撒手，尾巴缠在人家腰上打结），最终以三个草莓圣代和限量版雪王挂件的代价，终于把这只撒泼的小熊猫哄出了店铺。

        夕阳西下，幽暝坐在商场长椅上，一边圣代一边摆弄战利品。雪王挂件被他用妖力悬浮在掌心旋转，折出细碎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