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那张干净的、带着阳光味的小床上。
屋子里,很安静。
他动了动,一
钻心的剧痛,立刻就从他的左边肩膀和额
上传来,疼得他“嘶”地倒
了一口凉气。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额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而左边的肩膀,也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动弹不得。
“别乱动!”
一个温柔的、带着一丝嗔怪和心疼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转过,看见兰姐,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不知
是什么的汤药。她的眼睛,又红又
,显然是哭过了。
“姐……” 二狗的嗓子,干得像要冒烟。
“醒了?” 兰姐的眼圈,又红了,“你个傻小子……你是想吓死我们啊?”
她说着,就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了
,小心翼翼地,喂到二狗嘴边。
“这是……啥?”
“刘站长,连夜从市里,给你请来的专家,给你开的方子。” 兰姐轻声说,“说是……能补气血。你
了那么多血,得好好补补。”
二狗这才想起来,他昏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了刘琴。
“刘站长……她……她人呢?”
“回乡里去了。” 兰姐喂他喝下汤药,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她走之前,让我给你带句话。”
“啥话?”
“她说,让你……好好养伤。果园的事,你不用心了。” 兰姐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溜溜的味
,“她说……等你伤好了,她会亲自,再来看你的。”
二狗“哦”了一声,心里,没来由地,竟生出了一丝小小的失落。
“那……嫂子……春香嫂呢?”
“她啊,” 兰姐撇了撇嘴,“一大早就坐车,去镇上派出所了。说是要去录口供,盯着点,绝不能让刘耗子那帮畜生,轻易地就出来了。”
二狗听了,心里又是一。他知
,春香嫂,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在为他“报仇”。
“那……惠芳姐呢?”
“她在外面,给你熬粥呢。” 兰姐说着,朝门口看了一眼,“这丫,也是个死心眼儿的。从昨晚你出事到现在,她就一步都没离开过。又是烧水,又是打下手的,眼睛都没合一下。”
就在这时,屋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张惠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走了进来。
她看到二狗醒了,那张本就憔悴的脸上,瞬间就出了一个充满了惊喜和泪花的笑容。
“二狗兄弟!你……你醒了!”
她快步走到床边,看着二狗那副缠满了纱布的“英雄”模样,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就掉了下来。
二狗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疼得不行,“这事儿,我一个大男人,糙肉厚的,这点小伤,养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