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熟悉的墙下,学着猫,轻轻地叫了两声。
二狗拖着那副几乎被榨干了的,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他知
,今晚,他还有两个重要的“快递”,没有送出去。
“姐,” 二狗看着她,脸上出了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我……我就是路过,顺便……给你送个东西。”
他不敢多待。他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就会忍不住,把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也给就地正法了。
二狗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溜到她家门口,将那个用油纸包着的日记本和钢笔,轻轻地,放在了门槛最显眼的位置。然后,他又飞快地,消失在了黎明前的薄雾之中。
是惠芳的娘,起来倒盆。
他把那瓶洗发水,递了过去。
他完这一切,才拖着那副疲惫不堪的
,回到了家。
他跑到隔张家屯,惠芳家的院墙外,找了个隐蔽的草垛子,蹲了下来。
他了一个很美的梦。
他要等到天亮,等到惠芳家开门的那一刻,把东西,悄悄地放在她家门口。
送完了第二份,还剩下最后一份。
兰姐站在门口,捧着那瓶还带着男人温的洗发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
出了一个无比温柔的、满足的笑容。
不一会儿,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兰姐那张带着一丝睡意和担忧的脸,出现在了门后。
“不贵,不贵。” 二狗赶紧摆手,“姐,你快回去睡吧。我……我也回去了。”
梦里,他承包的果园,硕果累累。春香嫂,穿着那火红的内衣,在果园里,追着他跑;兰姐,则在树下,温柔地笑着,为他递上一瓶香
的洗发水;而惠芳,就坐在不远
,用那支他送的钢-笔,在一个漂亮的本子上,记录着这一切……
夜了。
他只能,用最笨的法子――等。
不知过了多久,当东方的天空,终于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时,惠芳家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想着春香嫂的,想着兰姐的柔,想着惠芳的可怜。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也最
心的男人。
兰姐愣住了。她看着手里那瓶包装美、还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洗发水,又看了看二狗那张写满了“快夸我”的憨厚脸庞,心里,瞬间就被一
又酸又甜的
,给彻底填满了。
他不能像去春香嫂家那样,直接推门就进;也不能像去兰姐家那样,用暗号叫门。
他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苦。
二狗知,这份礼物,是最难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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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他揣上那瓶包装美的洗发水,又一次,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村委会的后院。
“你这孩子……乱花这钱干啥。” 她嘴上埋怨着,眼睛里,却闪烁着感动的光。
他冲她挥了挥手,转,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夏夜的蚊子,又多又毒。二狗光着膀子,很快就被咬了一的包。可他,却一动不动地,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他躺在自家那张空的炕上,连衣服都没脱,几乎是
一沾枕
,就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