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和水都放在床柜上了,伸手就能够到。医生开的药,记得按时吃。”他低声叮嘱,“我让陈姨一会儿上来陪着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嗯?”
这个念刚闪过,一种没来由的心悸突然攫住了她。
他手里拎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窸窸窣窣地响。
,只有怀里的猫崽不安地动了动。
程昭野白天那副又怒又委屈、仿佛被她狠狠辜负了的模样,冷不丁地撞进脑海,让她心口莫名发堵。
许若眠慢慢从被子里探出一点,确认他真的走了,心里那
紧绷的弦稍稍一松,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更空落落的茫然。
话音轻飘飘地散在空的卧室里。
小灰狼舒服得翻了个,
出
乎乎的肚
,她忍不住轻轻戳了戳。
她叹了口气,额抵在小灰狼
上。眼角余光却无意瞥到阳台方向,心口莫名一紧。
小家伙舒服得翻过,
出
乎乎的肚
,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戳了戳。
那时候她敷衍过去了,却没想到如今事情拖到现在,她连地方都没去看过。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许宥齐走了。
她屏住呼,僵在原地,连眼睛都不敢眨,死死盯着那扇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和小猫偶尔的咕噜声。
直起,替她调暗了灯光,又深深看了一眼那团蜷缩的
影,才转
大步离开。
手指无意识地顺着小猫咪柔的背
,一下一下。
这人中午才摔门而去,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现在这又是唱哪一出?
可是……连这小家伙的新家,当初都是程昭野兴致地找的,还反复念叨要带她去看。
“……”
程昭野的影堂而皇之地跨了进来,带着一
夜间的凉气。
里面的东西被倒了出来——几支药膏,一盒退烧贴,一包巾,还有两盒她最喜欢的那家很难买的手工柠檬挞,乱七八糟地散在台面上。
“莫名其妙。”
他的指尖最后在她发轻轻停留了一瞬,带着抚
的力度。
她的心脏猛地一沉。
“……烧退了没?”他顿了顿,像是极不习惯说这种话,语气别别扭扭,“……还有,那里……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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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真是的……”她小声嘟囔,手指顺着小猫的背一下一下
下去,像是借它来排解情绪。
程昭野垂着眼,视线扫过她惊讶而苍白的脸,又迅速移开,落在她怀里的猫上,声音有点
的,却不像中午那样带着刺: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预感,阳台方向极其轻微地传来“咔”的一声细响——像是有人极其小心地踩在了外面的栏杆上。
许宥齐沉默地看了她几秒,最终只是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几步走到床边,将那个塑料袋往床柜上一放,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他离去的脚步声。
下一秒,窗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毫不客气地拨开。
没人回答她,只有小猫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像是顺着她的心意,又像是全然不懂。
上还穿着中午那件黑色连帽衫,帽子扣在
上,几缕不听话的黑发翘在外面,脸上看不出中午的怒意,反而绷着一种奇怪的、执拗的平静。
不是吧?
许若眠彻底愣住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