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怨气早已被时间冲刷得褪了色,甚至在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不得不承认,当初是自己太过任
。
“乖,看看哥哥。”
许若眠偏过,
是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她太过依赖他,像藤蔓缠绕大树,幼稚地以为只要缠得够紧,他就永远不会走。
他又俯近了一点,低沉的声线压下来:“三年没见,眠眠还是不肯让我省心。”
他顿了顿,微微前倾,气息拂过她的额发,那缕发丝似乎被这细微的气
带动,又轻轻晃了晃。
有光偶然从窗口入,恰好照亮她微微凌乱的发
,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倔强地翘着,随着她故作坚强的动作轻轻晃动。
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停下。
“今天。”
“现在不是知了?”
许宥齐却忽然毫无预兆地转过,温热宽厚的手掌不由分说地覆上她紧紧攥着、搁在膝
的手背上。
他形未动,只略微倾近几分。
这认知让她感到一阵难堪的羞恼,她放不下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仿佛先开口就等于认输,等于承认这三年的成长不过是个笑话。
在他面前,她好像总是那个长不大、需要被教、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
片刻,他才低声开口,声音沉稳而清晰:
她努力睁大眼睛,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眼眶酸涩得快要掉泪,故意抬起下巴,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倔强模样,连声音都绷得紧紧的:
可是……可是就这样服吗?
短短两个字,却压得满车都是沉默。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说完这句话,她耳尖已经染上一层薄红,明明在逞强,偏偏眼圈更红了。
声音很小,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许宥齐的目光并未立刻迎上她的视线,而是先落在那缕晃动的发丝上。轮廓分明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优越。
于是她只是将额更紧地抵着玻璃,不说话。
“要打要骂都随眠眠,但别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跟哥哥较劲,好不好?”
?s i mi sh u w u .com
车窗外的光掠过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将那份经年沉淀的沉稳照得半明半暗。
如今三年过去,她在没有他的世界里磕磕绊绊,似乎也学会了独立。
许若眠手指紧紧绞着裙摆,假装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回来了也不用告诉我。”
许若眠呼乱了节奏,眼圈更红。
齿间挤出一句:“我没事。”
眼尾红,被路灯照得像染上了一层薄雾。
男人角弯了一下,却没有笑意,像是无奈,又像是心疼。
“而且,”他补充,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沉稳,“第一个就来接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