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了一声，明显不吃这套，刚想反驳，目光却无意间瞥向她后不远的巷口――

        他安静地坐在靠窗的沙发里，侧影被午后的阳光勾勒得清晰利落。

        “我没有！”她心漏了一拍，强装镇定地回视，“真的是突然想喝！而且你看，”

        几个穿着花哨、神态略显气的人正晃着走过，其中一人还朝他们这个方向多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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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若眠心口微微一松，长长吐出一口气。

        ――终于支走了。

        她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她心口猛地一颤。

        程昭野眉骤然锁紧，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裴之舟果然已经到了。

        这家店在学校附近，但价格和装修都很“有门槛”，偏欧式的风格，木质地板踩上去很安静，香气里夹着淡淡的可可味。

        “来了？”他的嗓音低沉清冷，带着一点疏离的克制，却不让人觉得冷淡。

        “那个……昭野，”她扯了扯他的袖口，声音放，试图拿出最无害的表情，“你能不能……去隔便利店帮我买盒草莓牛？就我们常喝的那种。”

        听见门口细微的动静，他抬起，视线落在她上，眉眼间淡淡舒展开，角也勾了勾。

        “好！一定！”许若眠心里一阵狂喜，忙不迭地点，生怕他反悔。

        他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却莫名干脆了许多：“行。”

        许若眠愣了愣，才点点：“嗯……”

        脚下的步子，不受控地慢了半拍。

        ――

        说完，他转，双手插兜，快步朝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影很快入人。

        一路上她脑子飞快转动，眼看就要到门口，她猛地停下脚步。

        她指了指咖啡馆明亮的玻璃窗，“里面都是我们学校的同学，你要是跟进去，明天不知又传什么闲话了……对你影响也不好，对不对？”

        许若眠一愣，几乎没反应过来他这么轻易就松口了。

能让他跟着。一路走出校门，莫名的，她问出口：“……你最近，怎么都不去和你那群朋友玩了？”

        裴之舟订的单间在二楼，靠近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白纱帘轻轻垂下，阳光被隔成一层淡雾。

        她顿了顿，又急急补充，“我突然好想喝，而且……女生之间聊课题，你一个大男生杵在旁边，真的很奇怪哎。”

        “没兴趣？”她狐疑，“以前不是天天和他们一起打球，逃课去游戏厅吗？”

        程昭野挑眉，嗤笑一声：“现在嫌我奇怪了？刚才谁答应的好好的？”他俯近，眼神里满是审视，“小绵羊该不是想支开我吧？”

        “十分钟。”他抬起手腕，点了点表盘，语气不容置疑，视线却仍若有似无地扫过巷口方向，“十分钟后，准时在这里等我。要是看不到人……”

        “嗯。”他答得慢，眸色深得吓人，似乎在酝酿什么情绪，片刻后，薄轻启：“因为现在――有更想盯着的人。”

        程昭野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抬手胡乱了一把她的发：“快点。”

        许若眠几乎是被程昭野半牵着半拽着拉进了那家格调清雅的咖啡馆附近。

        他哼笑一声，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程昭野垂眸看她，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没兴趣。”

        桌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他正微微垂眸，看着摊在膝上的一本厚厚的英文原著，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安静的阴影，整个人清冷得像一幅心构图的画。

        她压下心底那点莫名的愧疚，轻轻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

        许若眠心里发怵，又忍不住咬，抬眼去看他的侧脸。下颌线凌厉，薄紧抿，神色阴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