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微微偏过,看着那张沉睡下来的面孔,睫
覆下的阴影安静得不可思议。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笑。
幽梦的香味弥漫在阁里,将他牢牢锁在梦境的深渊中,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放肆空间。
“阿鸢,”他的嗓音低沉得像压着火,“你真当我是观音,不会生气么?”
所以她要先出手,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原本她的盘算,是借这药香一场戏,让李观音在梦中看到自己在床榻上被他羞辱的景象,只要他在醒来后能对她生出一分愧疚,她就可借此机会索要些补偿与筹码。
一个属于她的孩子。
她缓缓抬眸,看着昏睡中的他,心底的某个念悄然破土。
这是她早就布好的局。
毕竟她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被困在他编织的丝网里,成了他的禁。
李观音的眸色彻底暗了下去,像被一片深渊吞没。
而现在她忽然发现,这盘棋,或许可以下得更大。
他直起来,眼神沉得不见底,仿佛要将她困在其中,“本官倒是好奇,娘娘莫非真就……离不开那份腌臜差事?莫非本官予你的清静珍馐,还抵不过他那点随手赐下的恩泽?”
她想知,这位被世人敬畏地称为观音大人的权阉,
之下,究竟是怎样的。
这么轻易就被她迷倒了。
她竟然,无意之间......撞破了对方的秘密。
失去束缚的锦缎袍服,如同无声绽放的墨色花,悄然
落。衣料分开的瞬间,映入她眼帘的,并非她想象的残缺。
“亦或是——娘娘当真就这般欢喜,夜夜被他压在下、跪伏于龙榻之上,
那承恩承
的玩意儿?”
一个能在未来护她周全、让她在这深立于不败之地的孩子。
楚鸢怔了片刻。
还气的如此明显,连那向来稳若山岳的气息都溢出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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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
一个盘桓已久的念,此刻如同水底的暗影,悄然浮起。
“既然娘娘这般想念龙榻上的侍奉,本官今日便替他教教你——”
而是男独有的、充盈着生命力的存在。潜伏在暗影里,与她指尖相隔毫厘。
如果那孩子,是李观音的……
下一瞬,他已扣住她的肩,将人推压到锦榻上,力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凌厉。他俯下
来,呼
间的热气灼得她耳骨发
,眼底那抹惯常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锋利的、带着占有
的冷光。
曾经被她亲手放弃的计划,此刻又一次浮上心。
话未说尽,他的眉心忽然微蹙,呼一滞,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丝线缠住了他的四肢。下一瞬,他整个人的重量沉沉压下来,却没有了力气,
侧着落在她颈侧,气息渐渐沉缓。
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描过她的下颌,目光半揶揄半带冷意,“怎么?阿鸢就那么喜欢应付那个六旬老人?阿晏我在你的心里……竟还不如一个六旬老人吗?”
指尖搭上他略显凌乱的衣襟,楚鸢动作轻缓,替他细细捋平褶皱。目光却在昏睡的男人上逡巡
连,带着几分难言的探究。
就木的六旬朽物。”
原来,他是个假太监。
只是她没料到,他居然真的会为她动怒。
她的手指,不再停留于衣襟,带着一丝冰凉的好奇,缓缓下,停驻在他腰间束带的玉扣上。微凉指尖轻轻一挑,金属轻响,坚韧的束带应声松开。
孩子。
早在李观音来之前,她便悄无声息地焚上了。
她本来不过是想借一场旖旎梦境中的情事换取愧疚与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