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和陈佳寒那次潜入主教房间除了带出了这个重要信息，季瑶还在浴室内藏了一把刀子。

        “哐当”一下，小刀掉落在地。

        小修女吓得浑一激灵，握着刀一扭，果断地扎向人最脆弱的脖颈。

        这一次，是更加沉闷的声响。

        在他即将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她耳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陈佳寒在死前曾在主教房间的桌子上拍到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纸张上，是和顾言讲的故事一样的内容。

        然后，他握着她的手，用力地，将那把刀，完完整整地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噗――”

        烛光下，锋利的刀刃上，他灰蓝色的眼眸与岁拂月泪的黑眸交相辉映。

        温热的鲜血，瞬间涌而出，溅了岁拂月满脸满。

        有痛苦，有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那时人们才意识到，只有与被献祭者血脉相关的人或者被献祭者本人才能杀死国王。

        “小修女，帮我们个忙，帮我们杀了奥古斯特，行不行？”沈淮问她。

        岁拂月猛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想要把手抽回来，但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的挣扎显得如此徒劳。

        “我……我想离开……”她的眼泪得更凶了，声音哽咽，“对不起……”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引导。

        “      Nova      vita      tibi      adsit!”

        “噗嗤”一声，刀子只在脖子上留下一刀血痕，没有扎到动脉。

        主教的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他没有倒下。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一种近乎温柔的情感。

        然后，他出了一个让岁拂月永生难忘的举动。

        他依旧站着，用最后一点力气，将那把刀更深地推入自己的。他甚至还出了一丝解脱般的微笑。

        几个小时前，剩下的三名玩家找到了她。

        “呵……”他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声音沙哑得厉害，“为什么要这样？”

        “会恨我吗，岁拂月。”

        她说的糊不清，奥古斯特不知副本的事情，他只以为她杀了自己是想和那些人跑一起离开。

        岁拂月当场拒绝，“我不敢…不敢杀人。”

        他问，“是为了外面那群人？”

        只是结尾，还有一分。

        他弯下腰，捡起了那把沾着他鲜血的小刀。

        “对不起……主教……对不起……”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语无次地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岁拂月纠结之际，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她被从背后抱住。

        “那怎么办，我们都帮你杀了顾言了，你就不能帮帮我们吗？”

        他用那双开始涣散的眼睛，最后一次，深深地凝视着她。

        主教没有理会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一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人们尝试了无数种办法都没能杀死国王，最后是一名被献祭者的后裔亲手刺死的他。

        主教沉默了。

        他引着她的手，将那锋利的刀尖，对准了自己左口的位置――那里，是他心脏动的地方。

        他握住她的手，引着她因为恐惧而无力的手指，重新握住了那冰冷的刀柄。

墙角，手用力地扒着瓷砖，终于在隙里拿出那把可伸缩的短刀。

        “来。”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他用手指轻轻拂过刀锋，感受着那冰冷的感，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