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满绿。

        姚晴一如既往地镇定，举止优雅，仿佛天生属于这样的场合。她低声交代：“今晚重戏是赌石环节。到时候你不用多说，看看，记住谁真正有实力就好。”

        短短一句，声音不高，却像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这是今晚的重戏——翡翠赌石慈善竞投。”主持人笑容满面，用英语和粤语交替介绍，闪光灯一阵阵亮起。

        席珩川却只是轻轻一笑。那抹笑容再度牵起浅浅酒窝，既矜傲又勾人。

        他正被人簇拥着往前走，面色淡淡，角微抿。直到有人同他说了句什么，他才稍稍一笑。那笑容极浅，却在角凹出一个不经意的酒窝。

        阮知虞轻轻点。

        “远越资本合伙人，席先生。”主持人带着笑意，隆重介绍。

        而阮知虞只是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镁光灯恰好闪在那一瞬，整个场内，竟像空气都滞住了。

        她曾无数次近距离看过那抹笑——在她上压下时，在她耳边用粤语咬字低语时。可如今，他站在这片全城最耀眼的光束下，酒窝里藏着的是无懈可击的掌控感。

        赌石环节开始。

        男人一深灰色西装，剪裁利落，肩背。比起会议室里的冷冽，此刻他周带着一种随意却不可忽视的锋芒。

        数块原石依次揭开，嘉宾们被邀请上台挑选。席珩川不急不缓地走上舞台，长玉立，随意地抬手，指尖在其中一块青石上轻轻叩了两下。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从容。

        媒蜂拥而上：“席先生，这块满绿打算如何置？”

        姚晴看了阮知虞一眼，若有所思。

        男人不紧不慢，低声开口：“请人打造一套首饰，送给我女朋友。”

        资本圈里谁不知，席珩川多年不近女色，从未有过半点绯闻？此刻却亲口宣称——有女朋友？

        酒顺着咙下去，带着灼烧的冷意，她眼底是一片死寂般的冷静。

        ……

        阮知虞指尖不自觉收紧，指甲轻轻抵住酒杯。

        记者们的快门声疯狂闪烁，几个投资人面色陡变，窃窃私语。

        掌声、惊呼声交织，摄影机的镜几乎要贴到他脸上。

        阮知虞在角落安静举杯，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场内。忽然间，她的视线骤然停住。

        她线紧紧抿着，盯着舞台上的男人。

        阮知虞指尖僵在酒杯上，心口像被无形的手攫住。

        全场一片哗然。

        ……

聚的社交场——利益场、权力场。

        灯光下，席珩川气定神闲，仿佛从容宣布一桩最寻常不过的事实。他没有丝毫解释，也没有半分多余表情，唯独角的浅笑，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全场瞬间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动。

        ——女朋友。

        切石声哗然响起。镁光灯照耀下，石被一点点剥开，随着切口裂开，翠色如泉水般泻出。

        阮知虞与姚晴一同抵达。她着一袭黑色无袖长裙，腰修长，领口裁得干净，显得干练而疏离。港城的女宾大多珠光宝气，她的装扮反倒格外清冷，让人移不开眼。

        会场内灯火璀璨，水晶吊灯折着碎光，红酒与低语交织，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气息。舞台中央早已摆上几块巨大原石，布帛覆盖，等待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