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今天,林寻格外的好说话。她嗯了声,掐灭烟,恰好雨停,便顺手开了窗,散散味。
她听到男人哽咽,抽气,一噎一顿的嗓音。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艰难,那么郑重,那么苦涩,心酸,还混着血泪,从苍白的薄吐出。顾裕恒的大手抬起,颤巍巍朝林寻伸过去,动作像电影慢镜
似的缓,手指轻颤着别过林寻侧脸凌乱的发丝,将发丝捋到耳后。
“淡淡然?略过/神秘又美丽/他?好似骤来的雨/我也难自禁?抬看你/你偏将心事?瞒住……/就算?默然不语/我都?深深记住/因?你的眼神/使我心里着迷/啊??已将我心/轻轻地?留住………”
记忆又变得十分久远。每每一回忆,她觉得像在旁观别人的幸福童话。可主角明明是她,画中人明明是她,怎的陌生到让林寻觉得是自己取代了那个人,又或者是那个人将自己取代?自己的喜怒哀乐无法会贯通,割裂着。她看过去自己的幸福瞬息,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疑惑不解。
林寻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拒绝回避的动作,她只是回视,意在默许。
他又往前移了移,脑袋凑到林寻下巴,用鼻尖亲昵地蹭蹭,这次是用讲悄悄话一样的气音说的,音量很低,但很暧昧。顾裕恒知今晚林寻吻
手机放在一旁,播放一首经典哀情的老歌。伴着雨景,更衬悲情。女声粤语,轻柔伤感,以娓娓来的语气,诉说着对心上人的惦念,无法忘怀:
伴着轻微的嘎吱声,旁微微凹陷。林寻躺在顾裕恒左手边,眼睛望着窗外,似在酝酿睡意。
他的呼突然变得很轻,很低,十分小心谨慎,几乎不可闻。他按耐不住自己,侧躺这一直注视林寻。她的后脑勺,蜷曲柔
的乌发,白皙的脖子,冷淡的侧脸和下巴。他们两个能有现在这样短暂的和谐已是不易,他本不该奢求太多。可他忍不住。欢爱的情
余韵和柔
漾的酸涩心
,使他被狠
了一顿,现在依然躁动。只要看见林寻,他就难耐发情。
呼哧呼哧,又又重,被人刻意压低,但是在如此安静的夜晚,却依然容易察觉。
顾裕恒启,话语迟疑,眼神紧紧锁定林寻,目光闪烁,亮的惊人,可是眼眶底
又好像泛着点泪。他声音又低又哑,带着点无措和慌张,
隐隐哽咽。
蓬松柔的,但着淡淡花香发丝就在眼前,男人心
,手也
,总想凑上前深深的嗅一口,用手抚摸林寻的
发。
“我喜欢你……”
这辈子都不会再一口。旁边有烟人走过,她只能屏住呼
,多闻一丝就会反胃。
——指尖
此刻,定格的这一幕多温情浪漫。
她还记得,那晚上。
那冲动和渴望越来越强烈。
林寻有可能是为了寻求藉,也有可能是对报复怀有微不可闻的内疚。她现在格外好说话。没有以往的疯狂暴躁,也没有阴阳怪气,只是忽地转
,静静地看着顾裕恒。
男人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他们相对而视,目光深沉,似藏深情,尤其是男人,心底失而复得的狂喜,热泪盈眶。
他踯躅站在床前,小心翼翼地问林寻。
等顾裕恒出来时,就闻到一缕忧郁颓丧的烟。
万宝路的香烟燃烧时气息厚,烈中有涩,苦且寡淡,烟气饱满,口感醇厚。林寻
了一鼻子,强忍住
生理
的恶心,把烟雾回收进肺腔。
月光亮的把青石路照的反光,他们踏着一地素白,像走在黄泉路上。她委屈地把烟折断,烟衣破碎,烟丝糜烂。随后牵着父亲糙的大手,看着父亲眼角的笑纹,走回家。她知
家里还有另一个人等着他们父女。那个人总是多忧爱
心,亮着一盏
黄的灯,等未归人。
……
“我…能摸摸你吗?”
好像靠近她,摸摸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林、寻……”
于是顾裕恒以为自己动作很轻,一寸寸,一厘米一厘米的向林寻边挪去。两人的距离从一条手臂的距离到半个手臂,再从半个手臂到一个手掌宽。林寻早已发觉
后人的动静,炙热的鼻息都快打到她脸上了。
跟风也好,装酷也好,安也好,逃避也好。烟酒变成了麻醉剂,麻痹了神经的同时,也麻痹了思考。让口
代替大脑,沦陷在雾气迷蒙的泥潭,只要看不清就可以当看不到。
啪嗒,林寻走到床前,视线轻略过顾裕恒的眼,男人的目光粘腻又深沉地紧紧追随。
可是她最后还是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