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天劫。他本就不是孩子,從來都不是。」
「他是魔子,是魔尊之子。每個魔子皆有一劫,從不該有人替他擋——更不該是妳。」
尾璃怔了一瞬——難怪,晏無涯說他等了許久。
可她又怎知?
她緩緩抬頭,明知自己看不見,卻仍咬牙望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語氣一字字寒帶火:
「魔君從不曾與我說過這些,我如何能知那是他命定之劫?」
話一出口,她聲音微顫,腔內抑制已久的惱火,不吐不快。
「若您不是將我當作禁臠看待,我又豈會對您一無所知?」
晏無寂立於她面前,沉默了好幾息。
空氣裡似有什麼在灼燒,冰冷與烈焰交錯,他的聲音終於落下:
「妳擅越主命,倒是本座的錯了?」
他忽地俯,氣息貼近她耳際:
「妳知自己是誰嗎?是誰的東西?」
「妳以為本座留妳在邊,是為了與妳平起平坐?」
尾璃子微顫,卻仍倔強地抬著頭,咬
不語。
「妳既非魔族正裔,又無冊封名份,卻敢插手魔子之劫,將本座的命令視作無物……」
他的手指落在她頰側,語氣冷得讓人窒息:
「——妳如今,可知罪?」
尾璃的雙腕仍被鐐銬牽制,眼前一片黑暗。
她咬著,忍著、忍著。
也罷,認一次錯吧。男人不都這樣?最愛女人乖、聽話、知錯。
偏生憋在心口的委屈壓不住,狐的驕與倔從血裡滾了上來。
她猛地一偏頭,甩開他的手,聲音顫抖,咬牙切齒:
「我去你的魔界儲君!」
「我在哪兒不好,偏偏跑來你這鬼地方,跟你這混在一起!」
她氣得失控,語氣急促,像是壓抑太久的情緒一口氣爆開:
「你要個聽話的傀儡,那便去抓個死人回來吧!」
她嘶聲吼出最後一句:
「你要真那麼不滿——便讓你姑走!」
語畢,她口劇烈起伏,連
後的七尾都高高豎起,隨著怒意狂亂飛舞。
整座受罰台的氣壓驟降,空氣如結了冰般,寂靜得可怕。
下一瞬,尾璃的雙頰猝然被一巨力攫住,力
大至幾乎讓她骨縫作響。
「大放厥詞。」
那聲音像是從嚨深處擠出來的冰刃,每個字都蘸著殺意與壓抑怒火。
「妳可知,方才那些話若由旁人說出……本座早已親手將他下顎碎、
頭割下,丟去餵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