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颤抖，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我想偷……偷了司命簿……用它……用它找到凤九……投生的那个小世界……”她偷偷觑了一眼父亲的神色，见帝晙依旧面无表情，才鼓起勇气，声音更小地继续：“然后……然后……下凡去……帮帮她……护着她……不想让她吃苦……”说到最后，几乎成了气音，带着重的哭腔和祈求。

        帝晙静静地听着，俊逸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修长的手指在膝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直到白曦说完，他才微微眯起了那双与白曦如出一辙的浅蓝色眼眸，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声音平缓却带着重若千钧的分量：“你很清楚，这……是作弊。”

        “呜……”仅仅“作弊”二字，便让白曦如同被针刺了一下，猛地一颤，刚止住些的泪水又汹涌而出。她深深地低下，几乎将额抵在冰冷的琉璃地面上，不敢再看父亲，只剩下细碎无助的呜咽在殿中回，像只知自己闯了大祸却无力挽回的小动物。

        令人窒息的沉默再次笼罩下来。      只有白曦压抑的抽泣声和帝晙指尖轻叩膝盖的细微声响在空旷中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无奈与妥协的叹息，从帝晙口中逸出。这声叹息，如同投入冰湖的一颗小石子，在白曦心中漾开一丝微弱的希望涟漪。

        “罢了。”帝晙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司命簿乃三界重，牵涉亿万生灵命数，绝不可能整本予你。”

        白曦的心瞬间沉入谷底，绝望的冰冷几乎要将她淹没。

        然而，帝晙的话锋随即一转：“不过……记载凤九命数轨迹的那一页，我可以撕下，交予你。”

        白曦猛地抬起，沾满泪痕的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那双浅蓝色的眼瞳瞬间被巨大的惊喜点亮，如同阴霾散尽的晴空！她甚至忘记了上的剧痛和跪姿的狼狈，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帝晙的小，将还带着泪痕的脸颊紧紧贴在那冰冷的玄色帝袍上，声音带着惊喜和的孺慕：“爹！爹最好了！曦儿……曦儿最喜欢爹了！”

        帝晙垂眸看着瞬间“多云转晴”、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儿，俊逸的脸上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柔和，又迅速被无奈取代。他伸出手，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金色神光，轻轻探向那悬浮的司命簿。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动，最终准地停留在某一页。帝晙指尖微动，一柔和却坚韧的金芒闪过——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的撕裂声响起。

        记载着凤九此生所有命数轨迹、闪烁着独特微光的书页，被完整地撕了下来。那页纸脱离簿册的瞬间，原本转不息的金色符文微微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转，仿佛只是缺失了一颗无关紧要的星辰。

        帝晙将那张纸页，递到白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