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从自己胳膊上抽出一血。

        没有上报，也没有通知谁。

        ?他找了一个不会插手帝国政治的旧识――盛禹年，帝都大学实验室主任。

        “匿名比对两组样本。”他声音不高，语气一如既往地冷。

        盛禹年接过试，挑了挑眉，调侃：“捡回了个失散多年的妹妹？”

        金屿嗓音沉哑：“是姐姐。”

        他说完那句话就转过，站在窗边，背得笔直如军棍。雨水砸在玻璃上，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两个小时后，盛禹年将报告交给他时，神情不再轻松，声音也低了几个度：“……你确定要看？”

        金屿点，接过那叠纸张，指尖冻得发白。他翻得很慢，一页一页，最后停在那条基因分析栏上：

        【同母异父，一级血缘关系确认率：99.999%。】

        他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眼神像落入水底的铁锚，无声沉了下去。

        盛禹年盯着他良久，也没再笑，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低声说：“恭喜啊，金屿。你找到了。”

        金屿没回答。

        他只是把报告折好，整整齐齐地进风衣内袋。

        帝都的夜总是这样，华丽却冰冷。霓虹在水面上拉出长长的裂痕，如同没被合的旧伤。

        城西一家老酒馆，灯光昏暗，角落里坐着个年轻男人。

        黑肤，寸，肌肉线条紧绷，像一蓄势待发的野兽。他的肩背直，军靴踏地，哪怕醉意翻涌，也依旧像个警戒状态下的保镖。

        ――金屿，帝国第三安全卫队最年轻的“白银盾”。

        可今晚他没有任何使命。

        他独自坐在吧台最里侧，喝完第五杯烈酒，终于从内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老照片。

        照片磨得发黄，边角起翘。女人盘着黑发，端庄却病态地瘦削。

        而她侧，还有个小女孩的剪影，被剪裁得极不完整，像从别的照片上移过来的。

        金屿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脸，像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反复问自己。

        他喝得很慢，低的侧脸如刀劈斧刻，眼神沉得仿佛能滴出墨。

        他的母亲，是曾经帝国最稀有的S级Omega，被从联掠来，成为帝国贵族的“战利品”。那场结合短暂而沉默。

        金屿出生后不过五年，他的父亲便在星域交锋中战死。他的祖母，一个冷漠的贵族寡妇，在权力争斗中将金屿看作累赘。她迫母亲改嫁――或者自尽。

        母亲选择了后者。

        她在那个冬天纵入冰湖，留下的只有这张照片，还有一句话：

        “我还有一个女儿……她在那边。”

        那时金屿才六岁，什么都不懂，只记得母亲死前几夜，总会把这张照片紧紧贴在口，低声呢喃什么“阿曦”……他以为那只是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