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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自己的香有信心，三皇子不会察觉到自己出那般行径是受了别人的暗示，只会觉得是他心中所想。但无论如何三皇子也是被她引过来的，她也算个引子，在这件事上并不干净。

        更何况，这男人对她又有几分真心呢。

        楚鸢自嘲地笑了笑，她病了这几日，除了第一日皇帝隔着屏风在外殿远远地看了她一眼，也就今日她大好了又来看她一眼。

        她要保护自己。

        她这次竟然无意间被牵扯进了夺嫡之争中。

        爱，只能是权谋路上的一步，她不会再天真地把它当作护符了。

眉目间却多了病中特有的脆弱与柔顺，像一朵待折的海棠，越是柔弱，越惹人怜惜。

        楚鸢抬眸看他，眼角带着风寒未散的红：“臣妾……从来没喝过酒。那晚想着是节日，兴上便多喝了几盏……回路上了点风，就觉着不大对劲，回去就发了烧……”

        三皇子和太子均是早已成年的皇子，这两人并非同母所生，这些年虽然太子地位巩固，但两人也没少争斗。

        那夜的事，她始终记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她谨慎、警觉，差一点，就要成为他人算计下的牺牲品。

        这话一出，人纷纷低称是。

        她后来也听到了人们的只言片语，知后面三皇子失态被撞破，心中更为惊惧。

        她原以为，只要皇帝她，便能护她周全，就算有什么，也只是小大小闹，比如一蛊酸臭的银耳汤。

        她自那病榻上起的第一日，就已暗自下了决心。

        皇帝前来探视时，正见她倚着枕坐起，发丝有些松乱，几缕搭在耳畔未理，整个人便如画中美人般带着一种昏黄烛影下的柔光。他坐在床榻前，伸手替她拢了拢鬓发，嗔：“才几步路，也叫你病上一场？”

        皇帝心一，“你啊，从今往后，就不许再病了。”

        “还要麻烦陛下来瞧臣妾……臣妾着实惭愧。您龙金贵，可不能染了臣妾这风寒，快回去吧。”她低声促，眼底却带着一丝真切的愧意与不舍，仿佛怕多看皇帝一眼，自己便真成了罪人。

        几日后，楚贵人便从那偏殿迁入了刚修整好的昭阳，荣之盛，羡煞旁人。可就在这人前风光背后，楚鸢的心，却比以往更加冷了几分。

        她话未说完，便轻轻咳了几声，捂着角，眉微蹙，像是怕惊到人。

        他吩咐随侍：“去工，加快昭阳整修。等她病好了，便住过去。昭阳离朕近些，叫她省得再受半点惊吓。”

        三皇子的母亲也是皇帝边的老人，这事之后三皇子一派恐怕元气大伤，虽然她并非始作俑者，但万一迁怒到她上，她还是得设法保护好自己。

        可今日之事，她差一点就成了别人的刀下鱼肉。事实告诉她――这中层层机关、杀机，仅凭一个男人的喜爱，终究靠不住。

        若这中还有谁能站在皇帝之下、众人之上，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位太监之首、掌印司礼、手握生杀的李观音。

        自己在对方眼里，恐怕和狸没区别，不过是对方喜欢的小罢了，死了是有些可惜，但还有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