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的脸颊贴着他柔的羊绒衫,冰凉的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他腰侧的衣服取
,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雀跃:“真的下了!好大的雪!”
“下来。”
棠溪心微微一震,侧过
,抬眼看他。雪花落在他
黑的眉睫上,又迅速
化,留下细小的水痕。他垂眸凝视着她,眼底深邃,像落满了星子的静夜湖面。
她感觉到后环抱着她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一瞬。
“像不像……”棠溪望着湖心模糊的岛屿轮廓,忽然轻声开口,呼出的白气迅速消散在风中,“像不像我高二写的那篇小说里,最后苏晚烧画的那个河滩?也是冬天,很空旷,很安静。”
纸袋里是两杯的桂花拿铁,馥郁的桂花香混合着咖啡和
香,
意透过纸杯熨帖着掌心。
“嗯。”她应了一声,心有些快,鼓起勇气迎着他的目光,“其实……林野的原型,是你。”
棠溪几乎是跑下楼的,围巾都来不及裹严实,鼻尖和脸颊瞬间被冰冷的空气刺得通红。单元门打开,清冽的风卷着雪粒子扑面而来。
棠溪的心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涨满,几乎是雀跃着扑到窗边,冰凉的玻璃也挡不住她指尖的兴奋。她立刻抓起手机,对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连拍几张,手指飞快地戳开置的对话框。
灯入夜色,才转
上楼。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嘴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
干燥温热的
感。
“《未完成的夏天》?”迟屿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低沉而肯定。不是疑问。
“下雪了!好大的雪!”后面跟了一串惊叹号和小雪人的表情。
迟屿的回复简单直接:“看楼下。”
终于说出来了。这个埋藏了太久、几乎成为她心照不宣秘密的答案。风雪似乎在这一刻都静止了。她看到迟屿的瞳孔很轻微地收缩了一下,那里面翻涌起复
不是细碎的雨夹雪,不是转瞬即化的零星小雪。鹅般的雪絮正从铅灰色的天空源源不断地飘落,无声地覆盖了屋
、树冠、停着的车
、小区的
路……视野所及,皆被一层松
、丰厚、洁净的白色温柔包裹。杭市矜持的黛瓦粉墙、常绿的香樟梧桐,此刻都陷落在童话般的雪境里。
……
“我说了会下。”迟屿的语气理所当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他松开一点,低看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和亮得惊人的眼睛,抬手用温热的指腹替她抹掉睫
上沾着的一粒雪,“冷?”
迟屿几步迎上来,很自然地张开羽绒服的前襟,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厚实温的衣料隔绝了寒风,他
上干净的气息和
的
意瞬间包围了她。
……
两人下了车,站在空旷的观景台上。寒风卷着雪沫过,迟屿再次拉开羽绒服,将棠溪牢牢圈进自己温
的领地。背后是他坚实的
膛和有力的心
,眼前是浩渺无边的雪湖。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他们彼此交
的呼
。
棠溪一愣,立刻探往楼下自家单元门口望去。纷扬的雪幕中,一个熟悉的高挑
影正倚在一辆落了层薄雪的黑色SUV旁。他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没
帽子,乌黑的发
和宽阔的肩膀上已经落了白白一层雪。他手里拎着个纸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带笑的眉眼。
“先上车。”迟屿护着她的背,拉开副驾车门,气扑面而来。他把那个纸袋递给她,“热的。”
几乎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了。
车子缓慢地驶出小区,汇入被白雪覆盖、显得格外安静的城市路。车轮压过新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迟屿把车开到了西湖边一
僻静的临水观景台。湖面结了薄冰,覆着雪,远
的断桥、宝石山都隐在茫茫雪幕之后,天地间只剩下素净的黑白灰,空灵得不似人间。
窗外,世界一片寂静的纯白。
第二天醒来,天色是奇异的灰白。棠溪迷迷糊糊拉开窗帘,刺目的白光瞬间涌入,她下意识眯起眼。
隔着四层楼的距离和漫天飞舞的雪花,他的目光准地捕捉到她探出的脑袋,朝她扬了扬下巴,口型清晰:
“急什么?”他低沉带笑的嗓音从传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
,手臂在她背后收拢,抱得很紧。隔着几层衣物,棠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
膛的震动和稳定的心
。
真的下雪了!罕有的、能积起来的大雪!迟屿的“预言”成了真。
棠溪摇,满眼都是外面那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