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晴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包厢里气氛热闹,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窗玻璃。迟屿和棠溪的互动自然而亲昵。他会在她够不到远的菜时,不动声色地把转盘转过去;在她被蒋野夸张的笑话逗得呛咳时,轻拍她的背;在她碗里堆满他夹过来的菜时,低声说一句“多吃点”。偶尔棠溪侧
跟他低声说话,他微微倾
去听,嘴角带着很淡的笑意。那些细微的眼神交汇和肢
接
,都
淌着无需言说的默契和亲昵。
饭局过半,棠溪起去洗手间。走廊里灯光稍暗,弥漫着饭菜和酒水的混合气味。她洗了手,对着镜子理了理微乱的发丝。转
往回走时,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
走廊尽的窗边,站着一个人影。那人穿着驼色的长款大衣,
形修长,指尖夹着一点猩红。他似乎感觉到视线,也转过
来。
是江逾白。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他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棠溪上,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要打招呼的意思,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棠溪的心在那一瞬似乎漏
了一拍,随即恢复如常。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带着冰冷锐利的边缘翻涌上来,又被她强行按捺下去。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平静地从江逾白
上掠过,仿佛他只是走廊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推开了包厢门,将那
淡漠的视线彻底隔绝在
后。
包厢里温喧闹的气息重新包裹住她。迟屿正微微侧
,听蒋野说着什么,眉
微蹙。似乎感应到她的回来,他抬眼看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询问。
棠溪走回座位,对他轻轻摇了摇,示意没事。她拿起筷子,指尖却无意识地缠住了迟屿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衣角,轻轻攥紧,汲取着那上面属于他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和气息。
迟屿的目光在她微蜷的手指上停留片刻,随即自然地伸手,在桌下握住了她有些发凉的手,干燥温的掌心将她的手指完全包裹住。他没问什么,只是拇指在她手背上安抚
地摩挲了两下,然后继续听着蒋淮说话,仿佛只是
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
饭局在喧闹中接近尾声。蒋野嚷嚷着要去续摊唱K,被温迎和盛晴合力镇压。走出餐馆,杭城冬夜的寒气立刻围拢过来。
“迟屿,年后什么时候回京?到时候再组个局,聚聚。”蒋野裹紧外套,搓着手问。
迟屿替棠溪拢了拢围巾,挡住灌入领口的冷风:“初八左右吧。看情况。”他低问棠溪,“寒假有什么想
的?”
“在家多陪陪爸妈,看看书。”棠溪把半张脸埋进柔的围巾里,声音闷闷的。路灯的光晕染在她睫
上,投下小片阴影。
“嗯。”迟屿应着,语气寻常,“我可能得提前几天回,有个项目收尾,导师了。”
送走其他人,迟屿的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气开得足,只有轮胎压过路面的沙沙声。迟屿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一直没松开棠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