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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沉重:“如果…如果这次成绩真的不理想,我爸妈那边……”他苦笑了一下,声音更低,“他们可能会考虑让我转学。也许…会转到一中。”
“别往上凑。” 这四个字,他说得异常缓慢。
餐厅里原本的嘈杂似乎都静了一瞬。
“江逾白。”
“感觉怎么样?”江逾白在他对面坐下,声音放得很轻,试图掩饰自己低落的情绪。
迟屿极其清晰地缓缓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他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沿,带着一种极
压迫感的姿态,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清晰地砸进江逾白的耳
,也落入了旁边几个竖着耳朵偷听的选手耳中: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尖锐响起,江逾白几乎是条件反般猛地放下笔,盯着那
只写了一半、关键步骤依旧空白的压轴题,脸色微微发白。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混合着对即将揭晓结果的巨大压力,瞬间攫住了他。他沉默地坐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尖冰凉。
江逾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用叉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沉默了片刻,才像是鼓足了勇气,声音低哑地开口:“我…最后那
大题,没
出来。”他顿了顿,抬起
,看向迟屿,镜片后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和自我怀疑,“感觉这次…可能要砸了。”
“成绩好不好,转不转学,是你的事。” 他盯着江逾白瞬间僵的脸,眼神锋利,“但离她远点。”
一直闭目养神、对江逾白的自怨自艾置若罔闻的迟屿,猛地睁开了眼睛!
傍晚,竞赛结果尚未公布,但选手们的心情已经从高度紧张中稍稍松弛。酒店餐厅里,气氛略显嘈杂。
镜片后的眉紧锁,温和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出压抑不住的烦躁和沮丧。他能感觉到
后监考老师偶尔扫过的目光,那目光像芒刺在背。
迟屿缓缓睁开眼,眼底带着疲惫的血丝,目光有些锐利地扫过来,没说话,只是端起旁边的温水喝了一口。
江逾白端着餐盘,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独自坐在角落的迟屿。迟屿面前的食物没怎么动,他靠着椅背,闭着眼,手肘撑在桌面上,指节按着突突直的太阳
,脸色依旧很差,呼
带着明显的鼻音。
那双因为发烧而略显浑浊的眼底,瞬间爆出冰冷锐利的光,直直刺向对面的江逾白!那目光里毫不掩饰的审视、厌恶和警告,让江逾白后面的话瞬间卡在了
咙里,脊背莫名窜起一
寒意。
他微微扬起下巴,出颈间那条冷
的“∞”项链,眼神睥睨,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宣判:“离棠溪远点。一中,”他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不欢迎你。”
话音落下,整个角落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声都清晰可闻。旁边几个偷听的选手大气不敢出,眼神在迟屿和脸色煞白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碴,“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温和面,我看着恶心。”
“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为你好’。” 迟屿的声音更冷,带着毫不留情的讥讽,“你的接近,你的所谓‘关心’,只会让她觉得困扰,觉得麻烦。”
迟屿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鼻腔里哼出一个极轻的“嗯”音,算是听到了。他的不适和对杭市毫无音讯的烦躁,让他对江逾白的沮丧提不起半点兴趣,更遑论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