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说话风趣，温迎活泼开朗，雪球在怀里打着呼噜。棠溪紧绷的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偶尔也会接几句话，角甚至不自觉地弯起一丝极淡的微笑。

        棠溪和温迎同时抬。江逾白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和牛仔，手里拿着瓶矿泉水，斜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

        迟屿直起，随手将球杆扔给旁边的程琛，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捞起吧台上的冰水灌了一大口，冰冷的水过咙，却浇不灭心那莫名的烦躁。目光下意识地在喧嚣的人群中搜寻那个裹着他黑色羽绒服的熟悉影。

        “出来透口气。”江逾白走进来，目光落在棠溪上，带着恰到好的熟稔，“棠溪？好久不见。”

        “它好像很喜欢你。”一个温和清朗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生日快乐。”迟屿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句，目光扫过蒋野边的女伴。

        棠溪正被周围震耳的音乐和陌生人探究的目光弄得浑不自在，这个提议简直如同救命稻草。她几乎是立刻点了点：“好。”

        “谢啦！”蒋野撞了下迟屿肩膀，看向棠溪，“棠溪？欢迎欢迎！别拘束啊，当自己家！”他转对边的女伴说，“温迎，帮我招呼下，我去那边看看台球开没开局。”说完又风风火火地挤进人群。

        “实验中学的猫，果然也随主人，看着就聪明。”江逾白打趣，引来温迎的笑骂。他转向棠溪，语气随意，“听说，你转到一中后成绩突飞猛进？这次月考文科第一，厉害。”

        “我记得实验以前图书馆后面也有几只浪猫，有个橘猫特别胖……”棠溪抱着猫，声音轻快了些。

        一冰冷的烦躁和难以言喻的不悦瞬间攫住了迟屿。他下颌的线条骤然绷紧，眼神阴沉下去，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塑料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盯着棠溪脸上那碍眼的笑容，口像堵了一块浸了冰水的石，又冷又闷。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上次还是在省图书馆偶遇，我是温迎的表哥。”江逾白笑了笑，很自然地走到窗边，也伸手摸了摸雪球的脑袋。猫咪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它是我去年送给温迎的生日礼物，看来被养得很好。”

        迟屿的脚步停在门口。

        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轻松的笑语声。

哥！可算来了！”蒋野端着酒杯挤过来。他边跟着一个穿着亮片吊带裙、妆容致的女生，正笑盈盈地看着棠溪。

        “看你好像不太适应这种场合？”温迎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凑近些压低声音，“我也觉得有点吵。楼上我房间里有只布偶猫，特别乖，刚睡醒，要不要上去会儿猫？清净清净。”

        透过门，他看见黄的灯光下，棠溪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那只雪白的布偶猫，正仰着对站在窗边的江逾白说着什么。她脸上带着他许久未见过的放松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笑容，眼睛微微弯着，像盛着细碎的星光。江逾白微微倾听着，角笑，眼神温和专注。温迎在旁边笑着插话，气氛洽得刺眼。

        清脆的撞击声。黑球准入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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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温迎得意地扬起下巴。

        二楼安静了许多。温迎的房间布置得很少女心，一只茸茸的雪白布偶猫正懒洋洋地趴在窗台的垫上晒太阳，蓝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进来的陌生人。

        “漂亮！迟哥这杆绝了！”旁边有人喝彩。

        “逾白哥？”温迎有些意外，“你不是在影音室打游戏吗？”

        不在吧台。

        ……

        叫温迎的女生往前一步，笑容甜美，上下打量着裹在宽大羽绒服里显得有些小的棠溪：“嗨，棠溪？我是温迎，蒋野的女朋友。”她伸出手。

        棠溪有些局促地伸手和她碰了碰：“你好。”

        楼下台球室。

        棠溪愣了一下，“……谢谢。”

        棠溪抱着猫站起来，也有些意外在这里遇到他：“你好。”

        “它叫雪球。”温迎把猫抱过来，到棠溪怀里。

        “以前在实验中学的文艺汇演上，看过你舞。”温迎自然地在她旁边的高脚凳坐下，眼神里带着真诚的赞叹，“得真好，那支《惊鸿》绝了！后来听说你转学了，还觉得可惜的。”

        温迎笑着拉起她的手：“跟我来。”

        雪球很温顺，乎乎的感和温的温让棠溪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她坐在柔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猫咪顺的，听着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他蹙起眉，拨开几个凑上来搭话的人，走上二楼。走廊里相对安静，他径直走向温迎房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