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陆休璟几乎是为她的话愣在原地。他的目光，越过两人之间的昏暗，有些迟钝地落在了梁瑄宜的脸上。

        直到这一切都被敲门声打断。

        她手心那点的汗意黏在他指节，透着热度，陆休璟为这陌生的感顿了半秒。肩膀似乎也向下塌陷几分，说不清这是一个放松还是更僵的动作。

        “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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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什么攻击，手指即使被猝不及防刺了一下也不会痛，但至少会觉得吧？

好，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连承认自己想我都不敢。”

        听见自己名字，梁瑄宜才睁开眼，陆休璟的手掌正停留在她发之上几厘米位置。

        发乱了吗？她没有再回看门的方向，抬手摸到了一脑门汗，有点煞风景，胡乱就把沾在额前的刘海拨开了。

        否则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应对。

        幸好没有眼泪。陆休璟下意识松了口气。

        可能真的是这个目的。梁瑄宜看见陆休璟抿的动作，想也不想地就拉下他将要收回的手，握住他食指，戳在了她嘴下的钉上。

        “现在还没有过午夜，还没有到明天，今天只能算是第二天，你跑到付朝辞家里的时候，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天半！”

        陆斯让不太耐烦的声音从门后传进来：“在？看见梁瑄宜了没有，有事找她。”

        门内的当事人，盯着梁瑄宜摇后哀求的眼神，已经垂在侧的手，几不可闻地颤了下。

        她所有的勇气、试探和不不顾的决心都倾注于此刻，终于问出口的瞬间，她甚至感到很痛快。

        梁瑄宜笑着眨眨眼睛，仿佛真的只是为了证明她伤口已经长好，小声开口说：“一点也不痛了。”

        陆休璟不是一个惯常撒谎的人，但这是开门后不能解释的例外情况。

        “你敢承认去找我的时候没有一点兄长之外的私心？”她锲而不舍的追问。

        他听见自己自说自话的心声。

        “陆休璟，在里面就出个声。”

        “好哦。”

        “知了。”他声音有些沉闷。

        而不是再用无理取闹的方式，而不是通过眼泪。

        特意选的是恶魔钉的款式，银色的小小一截尖椎出来，很像长出肤的血鬼的牙齿。

        陆休璟缓缓抬起手。

        “陆休璟，你现在连三天都等不了吗？”

        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很容易妥协，二话不说地松了手。刚想指指门的方向，提醒他场景之外的第三个人，陆斯让已经很给力地抬手，在门上又敲了两下。

        即使是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的孩子，也会有这样的下意识反应。梁瑄宜闭上眼睛，脸也偏向了旁边一点，以为会迎来耳光或者更直接的推搡。

        “先松手。”

        她的眼神是赤的，面色因情绪起伏而透红。好像真的已经长大了许多，因为即使在这样的时候，她仍然可以保有逻辑，没有被感冲昏脑，和他通过算数理论，求证她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