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川走到床邊，伸手搖了搖秦野的肩，低聲喚了他一聲：「秦野？」

        他原本只是想確認江御辰的情緒是否穩定，沒打算這麼快介入，但當他靠近時——聽到裡頭還在持續的聲響，不規律的節奏，每一下都像是狠狠砸進他耳裡。

        他轉頭看向還站在一旁、臉色僵住的江御辰。

        裡頭還是沒有停下來。聲音甚至更急、更亂，像是理智全失的動作正一下一下落下。

        秦野早已沒有聲音，只是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渾發抖，像是撐到極限的弦，隨時會斷。

        沈柏川看得心頭一緊，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沈柏川沒有馬上說話，江御辰也沒解釋，眼神空、呼急促，像是這時才真正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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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

        「江御辰！」

        裡面沒有回應，動作聲也沒有停止。

江御辰站在床邊，呼紊亂，口急促起伏。

        自己，失控了。

        沈柏川站在門前，耳朵貼近木門，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

        一下一下打下去，聲音脆響，甚至不再只是落在原來的位，有的偏了，有的過重了。

        那孩子整個人已經沒什麼反應了，只是縮著子，連顫抖都變得微弱。

        兩人視線交會。

        門外。

        江御辰被他推得後退了一步，手裡的革條也掉了，落在地毯上「啪」地彈了一下，終於寂靜下來。

        沈柏川往秦野後看去，那一條條的青紫顯示著下手人的失控，縱橫交錯，不只在上，大後側和側邊也都有青紫痕，甚至連小也甩到了幾條。

        沈柏川眼神瞬間冷了，沒再遲疑，打開房門，跨步進屋。

        他眉頭一皺，先是抬手敲了敲門，力不大，語氣還算平穩：「江御辰？」

        他頓了幾秒，面色微變，再次抬手重捶了門兩下：「江御辰，夠了。」

        憤怒、懊悔、自責、混雜著過往無數次的警告與無效的溫柔，全都一腦地湧上來。

        **

        秦野縮在床上，連哭都哭不出來，呼斷斷續續，體在發抖，偶爾還會微微抽搐一下。

        他聲音帶著怒意一吼，終於讓站在床邊的江御辰猛地一震，手停在半空，整個人像是被雷劈醒一樣地愣在原地。

        手中那條革已經不再穩定，原本還有控制的力度早就逐漸失衡，他知自己應該停下來，知自己已經過頭——但他的腦子早就被情緒滿了。

        沈柏川掃了一眼現場，眼神瞬間沉得駭人，大步走上前，直接把江御辰往旁邊一推，力不算重，卻帶著十足的警告。

        他越想，手上就越使不上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