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安没有说多的，只小声问了一句：「今天可以跟佑宸哥哥一起睡吗？」

        「……感觉好不一样喔。」她小声呢喃。

        她一边在心里自我安，一边把肩带挂上，转对着镜子看了看。

        她想起下午在试衣间里看到镜子的那一幕，想起佑宸说她「真的长大了」时的语气，心里的，有点开心，也有点不习惯，然后她突然很想现在就让他抱抱她。

        然后她赶紧话锋一转，假装无事地指着前面：「欸，那间店好像是你之前说过想逛的欸，要不要去看看？」

        在店里耗了几个小时后，两人终于结账走出内衣店，芮安笑着说：「还好有妳陪我，不然我自己来可能又走掉了，要等我妈有空又要好久。」

        「咳……总之他那种运动中毒患者，看起来比较结实，跟那个人不太像。」

        佑宸正坐在床上手机，看到她穿着睡衣探进来，微微一愣。

        芮安的小脑袋里，还正在想象婉乔形容的：梁冠宇半夜不睡觉，在黑暗中伏地的诡异画面，脑袋慢半拍，却没细想，只傻笑点点：「好啊～」

        语气轻柔得像贴在耳边的撒，脚步却已经一点一点地靠过去，像只被气味引的小猫，一眼就想钻进他怀里。

——如果自己穿着它，在佑宸哥哥面前不小心被看见……他会不会又像那天一样脸红？

        话一说出口，她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整个人僵了一下，脸色瞬间变了，眼神一虚，都差点咬歪。

        婉乔像是在脑中重新回放什么画面，语速慢了一点，声音也压低了些。

        佑宸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秒，接着微微张开了手臂。

        她像早就等着这个动作一样溜了上床，整个人乖乖缩进他怀里，贴在他前蹭了蹭，像在撒，又像在确认他的温度还在。

        两人之后又晃了一圈直到天黑才各自回家。

        「……呃，我是说他有时候会半夜在房间那个……伏地啦！」

        洗完澡着发，她坐在房间床边，一边着发尾，一边看着手机里刚才和婉乔拍的照片。

        芮安一路上低着，看着袋子里那几件粉丝，不自觉就浮出微笑。

        不是啦……这是因为样式真的很可爱才会想买，才不是为了这种不纯的理由。

        丝细细贴在口，弧线显得格外明显。她抬手摸了摸，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点陌生，但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我懂，我那时候也是我表姐带我来的。」婉乔看了她一眼，语气有点不好意思，「有些东西，还是女生陪比较自在啦。」

        「跟妳说，他真的很夸张，每天不动就全不对劲，力超旺盛，老是搞得满大汗……有时候半夜还会——」

        她脸瞬间更了，连忙摇摇想把脑袋里的画面甩掉。

        「前面那个人感觉有点像妳哥欸。」她偏对婉乔说。

        婉乔瞄了一眼，咬着：「不像啦，太瘦太矮了。梁冠宇比较高，而且他有在重训，穿背心的时候会整个肌突起来，手臂线条和背肌也很明显……」

        「晚安……」她的声音黏黏的、的，脸颊悄悄贴紧他膛，小手也一点一点地环住他的腰，像是怕梦会跑走似的。

        午后阳光洒落在人行上，离开内衣店后，她们坐在路边喝着手摇休息，芮安看见前面一个穿着篮球背心的男生，材不错，肤微黑，肩膀线条明显。

        她看了眼时间，知他还没睡，于是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他的房门。

        婉乔感觉自己越描越黑，连耳都红透，猛地拿饮料了一口掩饰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