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画
秋日的午后,阳光像河liu懒洋洋地淌过画室巨大的落地窗。
空气里浮动着颜料与木材混合的独特气息。nuan气开得很足,整个空间被温nuan的艺术氛围包裹。
迟映余是踩着约定的时间赶来的。
她手里提着那个装着六条梵克雅宝项链的墨绿色纸袋。
她和“买家”在微信上约定了时间,今天来面交商品。
奥斯汀・怀特正站在一幅尚未完成的油画前。
他穿着一件质感柔ruan的白色丝质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
亚麻金色的微卷短发在午后的光线下,泛着一层mao茸茸的光晕。
听到声音,他转过shen,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里han着温柔的笑意。
“你来了,我的缪斯。”他的声音轻柔,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纸袋上。
这是它们今天约见面的借口,可之所以叫zuo借口,就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
“奥斯汀先生用五倍的价格买回了它们,我总得亲自送回来,才显得有诚意。”迟映余将纸袋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张被白色床单覆盖着的小床上。
“上一次,奥斯汀先生的画,没有完成。”她的声音很轻,“我很过意不去。”
说这过意不去,但声音里并不han愧意。
“不,那是我的问题。”奥斯汀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tou还多,那高大的shen影将她完全笼罩,“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画师,我的大bu分时间都专注于模特而不是画作。”
他看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像他小时候第一次走进卢浮gong时一样。
迟映余没有回应他的深情告白。她绕过他,径直走向那张小床,然后,像一只慵懒的猫,轻盈地躺在上面。
床单是上好的埃及棉,chu2感细腻而冰凉。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趴在床上,回tou看向那个还愣在原地的艺术家。
“我听说,”她的声音清冷而柔和,“有些人物画画家会通过画luoti模特来提升画技。”
她歪了歪tou,淡色的长卷发如瀑布般hua落,遮住了她半边jing1致的脸颊,只lou出一只liu转着狡黠光芒的眼睛。
“奥斯汀先生,”她问,“有这样的经历吗?”
奥斯汀的呼xi,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他更擅长画风景,人物画也不是没有画过,不然也不会大言不惭地提出为迟映余作画。
只是他从来没有画过luoti模特。
他终于在长久的沉默和眼神交锋后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有,我的缪斯,从没有过。”
“这是我的第一次,你想要我的第一次吗,我的缪斯。”奥斯汀拿画笔的手在发抖,这对一个艺术家来说,可不是好的表现。
他的话说的暧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