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幼时便谨学规训、慎知恪守,尊孔敬法、未敢出格,如今年长明理,家族牵系于己,心自畏之,何敢逾矩。”
忽而想起往事,想起那描金绣凤的嫁衣,冰凉的
感似乎如今还能感受到,还有……
“忘了与你说,此番剿匪,虽是各州府派了兵前来,但颜淮却是殿下亲自下旨指定的领将。可你也瞧见,那山上被山火烧得这般惨烈,他是主将,虽然剿匪有功,可这纵火之罪,自然要被责问。”
听到“领罪”二字,颜子衿甚至顾不上拭去垂在眼角的泪,她连忙起,差一点踩到裙摆跌在地上:“您说……什么领罪?”
原来那个时候,他们都在山上,一声呜咽,颜子衿顿时泪如雨下。
“什、什……”颜子衿喃喃自语了许久,却始终说不出下一个字,长公主的话她岂会听不懂,电光石火间,不知怎的,颜子衿猛地想起那时听见的一声鹰啸。
“只是不敢,而并非不愿?”长公主无奈一笑,摇着将酒盏收回篮中,她看着颜子衿如今这个情况,或许留她一人缓一缓最好,起
准备走出殿外,正准备踏出门槛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
,“若是这般纠结,不如只
燕瑶,在绣庄里同姊妹们一起也好,有我护着,你不认他也不敢强抢了你去。反正三日后颜淮就得回去领罪,到时候他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人走了倒也轻松。”
下了。
“您……又是怎么知是我?”
那位绣娘无论是长相还是形几乎与颜子衿无二,所以长公主在瞧见颜子衿回
的那一刻,才会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似乎是在笑颜淮,似乎也在笑自己。
“你还记得那日,我们正在给别家姑娘挑选衣料,你来了,我让你帮着试一试。”长公主说起这个,颜子衿自然也想了起来,随后又听她,“你披着那
红绸缓缓回
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当时颜淮的眼神,虽然他已经克制不少,可那一瞬的欣喜岂是轻易能藏住的?”
心脏仿佛被人猛猛地攥住,疼得差一点不上气,颜子衿想起那时她尚未恢复记忆,以为亲人皆亡,自己孑然苟活,早就存了此事了结后自尽赴死的心,殊不知颜淮当时就在山上。
si m i s h u wu. c o m
“有何可畏?”
听到这里,颜子衿不由得闭上眼叹了一口气,那嫁衣早被她在及笄礼那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自然寻不到消息。
“畏家规族训,畏父母悲怒,畏外室恶狼环伺,畏弟妹年幼无辜,畏世人多言如刃,”说到最后,颜子衿的语气逐渐颤抖,她闭上眼深深呼让自己平复下来,许久,双手握紧抵在
前,微微垂下
颤声
,“岂敢爱之。”
“颜淮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只是旁人并未生过此等心思,自然瞧不出来,只当是寻常兄妹,可惜不巧, 被我看出来了。”长公主说完,用手撑着子,仰侧着
看向颜子衿,“你呢?”
“那日颜淮选了绣庄里两个绣娘帮忙,果不其然,没耽搁多久,便将款式和料子定下了。”长公主说着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拍了下膝盖,她这么多年一次伺候这么难对付的爷,“我看他那样上心,原以为颜淮是瞧上了谁家姑娘,亦或者是为了家里姊妹提前准备,可等我将嫁衣织好,小心翼翼地送去京城,却如同石沉大海,莫说听闻颜家有什么嫁娶的消息,甚至嫁衣半点消息都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