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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仔细算起来，要将那几箱嫁衣凤钗制成且平平稳稳地送到，花费的银两，几乎是同样大小箱子的数以倍计。

        正担忧着这样留她一人在屋里不行，却见颜淮已经上了楼来，心里一惊，木檀几乎是条件反一般挡在门前。

        听见颜淮的语气，木檀顿时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劝阻，颜淮也不会听进去半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姐今日回来后，真的哭得很伤心。”

        当年是颜子衿拉着他在跑上跑下，一桩桩一件件说着家要如何摆放，要放些什么装饰，她说得兴高采烈，颜淮都在心里一一记下，而且最后全都替她安排了来。

        没再理会，颜淮推门走入，木檀满脸忧愁地看着他将房门紧闭，这才缓缓走下楼，一直担忧着的奉玉她们忙凑上前，木檀不知该如何开口，许久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

        “木檀，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下去。”

，木檀柔声唤了几句，却始终不得回应。

        “将军――”

        想到今日替颜子衿清理子时的所见，尤其是垂在她双之间的花坠饰，木檀紧了手绢，鼓起勇气又挡在颜淮面前，突然见木檀第一次这样违逆自己，颜淮顿时不悦地皱起了眉：“木檀，我说下去。”

        伸手试着推了一下卧房内室的门，被门栓拦住，但勉强能活动，不像是有人抵在门口。颜淮抽出短剑从门间小心伸入，剑削铁如泥，只用力下劈了两次，两指厚的门栓便生生断开。

        可颜子衿偏不要，当场将那套价值连城的嫁衣被付之一炬。

        “下去。”

        一直走到床边将桃花帘掀开，颜子衿蜷在床角，那玉物几乎一刻不停地颤动，在陪秦夫人用饭时她便用尽所有的力不让自己出异样，此刻整个人已经脱力地侧趴在床上。

        “小姐自回来后就一个人待在屋里。”木檀恭声回禀。

        “知了，都下去。”颜淮说完伸手推开木檀，径直就要推门进入。

        内室没有点灯，或者说是被颜子衿给灭，不过外面的月光灯光够亮，足以帮着颜淮看清。

        “歇下了？”

        绣着花鸟山水的透纱屏风，黄梨木制成的书架，还有月色般轻柔飘逸的笼纱，屋里每一安排颜淮都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他亲自瞧过每一后，认为最适合颜子衿居住的地方，不出所料，颜子衿也极为喜欢这座二层小楼。

        “将军可还记得她是颜家的大小姐？”木檀咬着，停了一下又，“我记得将军第一次夜里来这个院子时，我问过您一句话，如今我仍要再问您一次，‘今日真要如此吗？’。”

        微微抬起眼认出来者是颜淮，颜子衿子顿时明显地震了一下，颤抖着子往后躲避，颜淮却已经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颜子衿平日里不怎么在卧房外间待着，作画写字都在楼下，颜淮听木檀她们回禀，她只在睡前沐浴后才在此自顾自地下棋，或者翻翻话本找找困意。

        手掌伸到裙下，摸索到那枚花坠饰，溜溜地沾着水儿，颜淮用食指绕着细绳，冲着伏在自己上的颜子衿低声：“好衿娘，这样都没让它掉出来。”

        外间一向规整得很，唯一一次弄乱还是在她及笄礼那晚，在描龙绣凤的华美嫁衣映衬下，被颜淮生生夺去了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