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只提过一次。”

        “你是、是，你快放开我……”颜子衿仅剩的意识里似乎仍在挣扎，偏又挣脱不开，最后将埋在颜淮肩上呜呜哭了起来，“不能这样，放开我……不能这样……”

        将床边桌上的镂空银球朝外面掷去，银球跌在地上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没多久，木檀带着一众婢女推门而入，她们端着水盆手绢，习以为常地站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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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檀命人端了早已凉好的茶水上来，颜淮换了衣裳，坐在桌前上随意搭着件外衣，听得这句话挑了一下眉又：“是谁家提的亲？”

        “哪里、哪有这样的事。”

        “不过是老夫人闲谈时无意间向小姐提起过，她说瞧着乔家公子为人世都好，又是在您手下事，随口问过小姐的意思，不过小姐没有什么表示，便就作罢了。”

        “衿娘，你好好瞧着，瞧清楚了，”颜淮扶起颜子衿，见她已经满脸泪水，心里忽地一揪，可还是皱着眉替她吻去泪珠，“你要记着，与你这种事的人只能是我。”

        只要及笄礼一过，纵使颜淮再如何想方设法拒绝他人，母亲那边也会开始替颜子衿相看人家，颜淮再如何，总不能当面驳了母亲的话。

        “衿娘，我等你及笄。”

        屏风外摇曳的烛火忽而地一晃，一声呜咽，动的火苗儿便渐渐歇了。

        颜子衿无力地伏在他上，实在累极，微弱地说了一句话后，便闭上眼彻底睡了过去，可颜淮听得清楚，她说：“不许告诉母亲。”

        “衿娘，我是你哥哥。”

不见，纵然藏了她的手绢作念，可丝绢儿那里比得上怀中人，颜淮纵然万分舍不得松手。

        颜淮听见“乔家”两字，自然知秦夫人口中说的是谁，想起白日里颜子衿与乔时松那般相谈的样子，不由得紧了手中茶杯。

        “你十三岁那年，就有人家向我提了亲，我没同意，只说你还小，尽数推了去。可现在你已经快十五，又是家中长女，若是有人来提亲……”颜淮抱着颜子衿，也不她能不能听见自顾自地说着。

        “母亲这段时间，可有提起过有人向颜家提亲的事？”颜淮摆了摆手，抱起颜子衿下床，转至隔间的屏风，婢女们早已备好了另外洗的热水站在一旁等着。

        “所幸欢儿如今还小，我还有时间周旋。”

        这句话颜淮在第一次时就对颜子衿说过，可如今的语气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想起不久前小心握在手中的那双致的对钗，只觉得这世间唯有它们才得上颜子衿。

        “衿娘，我是谁？”颜淮看着颜子衿已经开始迷离的眼神，轻声问。

        “兄、兄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颜子衿似乎清醒了一些，挣脱着想要离开，随即又被颜淮抱得更紧：“叫我哥哥。”

        “不要……呜……”

        颜淮随手拿了外衣披在颜子衿上，木檀掀开床帘，似乎对这番光景早已见怪不怪：“让婢来吧。”

        颜子衿此时的发因为汗紧紧贴在背上，颜淮抚摸着妹妹锦缎般顺地乌发，心中满是着自己不又难以启齿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