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十）

        都煦这么一个羸弱的孩子，shenti从不是铁打的。淋雨、惊吓、再加上那场非人的折磨，终于是把她彻底撂倒了。

        她哑着嗓子，以淋雨生病为主由请上了一整天的假，便继续睡下了。昏昏沉沉地被饿醒时，已经过了中午。

        摸向床tou柜，想找眼镜dai上――盒子里，空的。这才想起，昨晚眼镜摔裂了，大概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算了，其实也不是很饿。她艰难地翻了个shen，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里，意识很快又沉入黑暗。

        再一次被吵醒不再是闹钟，而是储物柜上那台红色座机电话的突兀执拗的铃声。

        都煦挣扎着起shen，摸着黑扶着墙bi，摸索地抓起听筒，倚靠在墙上。

        “喂？”虚弱得像蚊子哼哼。

        “都煦？”电话那tou的声音带着点紧张，清冽干净，是楚望舒。“你…还好吗？今天快一整天没见到你了。”

        听见这番意料之外的嘘寒问nuan，都煦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不少，tou的眩晕以及shenti的酸痛似乎也缓解了一点点。

        “望舒…”都煦带着nong1重鼻音缓缓开口，“我…发烧了，所以请了一天假。”

        “发烧？严重吗？吃药了吗？”望舒明显急了，“昨天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淋雨着凉了？还是…”她顿了一下，没往下说。

        “可能…都有吧。”都煦han糊地应着，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熨过，nuan了不少。望舒的关心是实实在在的，和昨晚那个尽情发xie、不guan不顾的女鬼截然不同。

        ――她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认知在都煦病痛的混沌中异常清晰。

        明明又长得那么像。到底是什么关系？姐妹？母女？某种转世？都煦想得tou更痛了，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找不到线tou。

        “你现在一个人在家？”望舒追问。

        “嗯。”

        “我…”望舒停顿了几秒，似乎在犹豫，然后下定决心，“我等会翘掉晚自习去看你。你需要人照顾。”

        都煦的心猛地一tiao，提高嗓门，几乎是脱口而出：“别！别来！”引来一阵剧烈咳嗽。

        电话那tou沉默了。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都煦赶紧找补dao：“我…我没事，就是躺躺就好。家里…太乱了，地方又小，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而且，你晚自习…别耽误了。我…我晚上能去上晚自习。”她语速很快，生怕望舒坚持。

        她怕。怕那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女鬼看到望舒，会再次发狂，后果不堪设想；也怕望舒看到自己这个简陋、破旧、散发着霉味的“家”。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富裕的望舒面前显得格外脆弱。

        电话那tou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她几乎能想象出望舒蹙眉思索的愁眉苦脸的样子。

        “…好吧。”望舒有些无奈，但终究没再坚持，“那你好好休息。晚上要是能来，我在教室等你。”

        挂了电话，都煦握着听筒发了好一会儿呆，就像听筒里残留的漫长忙音带着望舒的温度。

        她长长地、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

        晚自习的铃声敲响时，都煦踩着点走进了教室。

        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