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其兆正与他相谈甚欢。看到苏悦,他立刻招了招手。
苏悦重新回到楼下,脸上已经挂上了那副无可挑剔的、属于“笪其兆女儿”的微笑。
“悦悦,”她柔声说,“妈妈知,你到了喜欢男孩子的年纪。妈妈不反对你交朋友,也相信你的眼光。”
笪其兆与梁颐,正站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看似在闲聊,实则,将整个宴会厅的动态,尽收眼底。
苏悦被这一套项圈与手链,牢牢地锁住了。她只能微笑着,轻声说:“谢谢梁叔叔。”
“年轻人嘛,”他意有所指地说,“得太紧,线,可是会断的。有时候,不如,找个‘专业’的人,来帮你‘修剪’一下。”
紧接着,梁颐也拿出了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在宴会厅的对角线,苏悦的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与小晨那充满了受伤和不解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苏琴轻轻地,用指腹,温柔地,抚平了女儿因为紧张而皱起的眉。她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忧虑。
这番话,礼貌周全,却像一无形的墙,瞬间将小晨,推到了千里之外。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苏悦和被苏琴“警告”过的小晨,刻意地保持着距离。但十六岁的爱意,和刚刚被暴打断的委屈,又如何能轻易地被隐藏?
而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那两只老狐狸的眼睛。
他也亲手,将那冰冷的、如同镣铐般的手链,扣在了苏悦纤细的手腕上。
笪其兆拿出了他准备的礼物――那条璀璨的钻石项链。他亲自为苏悦上,并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
然后,她用一种仿佛在分享秘密的、贴心的语气,继续说:“而且,那个男孩子……妈妈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以我们悦悦的条件,你,值得更好的,你明白吗?”
在那一秒钟的对视里,两个男人,达成了一个充满了罪恶与算计的、无声的“共识”。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梁颐微笑着,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像X光一样,在她那略显红的嘴
上,停留了一瞬间。
“初次见面,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他笑着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与项链设计风格完全一致的、镶满了碎钻的手链。“这条手链,和笪兄送的项链,正好是一套。相得益彰。”
此时,梁颐,刚刚抵达。
“悦悦,来。”他亲昵地搂住女儿的肩膀,“认识一下,这位是梁颐,梁叔叔。爸爸最重要的朋友,也是你以后,需要敬重的长辈。”
她顿了顿,握住了女儿冰凉的手,“但是,你要分清场合,也要懂得保护自己。今天来的,都是你父亲最重要的朋友,我们不能失礼。”
在小晨窘迫地、近乎于落荒而逃地离开后,更衣室里,只剩下了母女二人。
当他又一次,看到苏悦与那个穷小子之间那“无声胜有声”的眼神交时,笪其兆那端着香槟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他脸上的微笑,没有变,但眼神,却冷了下去。
“梁叔叔好。”苏悦乖巧地问好。
苏悦在这份温柔面前,无力反驳,只能,低下,轻声说:“……我知
了,妈妈。”
笪其兆没有说话。他只是转过,与梁颐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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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用一种看好戏的语气,凑到笪其兆耳边,低声笑
:“笪兄,你的这件‘宝贝’,看来,已经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你看,你父亲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他希望看到的,是一个最耀眼、最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你。他那么爱你,我们,不要让他失望,好吗?”
和善了。
“你是悦悦的同学吧?今天来玩的开心吗?”她的话语,像一个最和蔼可亲的长辈。然后,她才用一种带着歉意的、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不过,楼下所有的宾客,都在等着我们的小寿星去切糕呢?能让她,先失陪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