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可以问你课业吗？”

        她说完这句，像是担心他会走，忽然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晃了晃。谢知止的手果然如她所想——凉的，骨节分明，修长而干净，掌心薄薄一层茧，像是常年执笔，却又带了几分剑意的冷。但是比起自己的上很多又带着茧，不知有没有机会用一下，肯定会很舒服很爽，她不抬，但余光却在打量他的反应，谢知止没有抽开，便说明她还有机会。声音轻得像是猫在咙里打呼噜，又黏，像是撒，又像诱哄。

        “你那天，是不是生气了……”她抬望他，眸子里带着点不确定的小心翼翼，“我不是故意的……”谢知止低看着那只抓着自己手的纤白小手，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拧。

        谢知止，在她掌心贴上来的瞬间，那动作又轻又，像只小猫用爪子拱了一下他指节，带着一点撒的意味，她的手很轻，得像是春日刚化的雪，但是却是温热的，像是肉垫子乎乎的。他盯着那只白纤细的手，那点温度仿佛从肤渗进骨里去，停在那里，蛮蛮却像毫不知情一般，又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像哄，又像撒地他回答。

        谢知止微顿，垂眸看着，看着那只白净纤细的手，眼中却没有一丝温意。懂得用哭腔和可怜取信于人，小戏子，把“柔弱”当成武的戏子，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像在打量一件摆错了位置的致玩物，他懒得拆穿她，反正，戏他懒得拆穿她，反正，戏子，就该演得久一些，才有趣。

        但他脸上神情并未显不悦，语气依旧温和平静：“没有生气。”他稍稍停顿，语调像是劝哄：“这些日子确有要事才未见你。夏姑娘不要误会，放心，以后课业有空我还是会给你讲解的”话音落下，他那只被她握住的手忽地动了动。他没有立刻抽开，而是先低垂着眼，静静地看着两人相握的指节。良久，才微微收紧指尖，然后缓慢地、极克制地抽了出来，动作极轻，却又干净利落。

        谢知止眼底情绪无波，片刻后才轻声开口，声音依旧温如玉，字字分明：“如果夏姑娘没别的事，那我就不耽搁你了。”他顿了顿，神色从容，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若日后你不在，需传话之事，可交由谢绮转达，无需……特意见面。”话说得极有礼数，连停顿都恰到好，表面温和，实则像一扇缓缓关上的门，留着，却不让人再近一步。

        蛮蛮一时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轻轻应了声：“……嗯，好。”她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那点笑意一点点敛起，只剩一丝浅淡的意味不明。

        谢知止长玉立，脚步一丝不乱地穿过曲折林，指尖却在袖中微微收紧。今日日光并不毒辣，可他角的线条却冷得像是雪中冰刃。谢石抱着那副画，一路小心翼翼。他记得很清楚，上回也是这位夏家小姐，因着失足“无意”扑了谢公子一。谢知止当时并未多言一句，只是转吩咐他去场捡了整整一个月粪。

        谢知止立于中，形笔直，负手而立，未曾回，声音却清晰落下：“不准再有下次。”

        语气极轻，像是风中拂过一枝素梅，清冷、无波，却叫人背脊发寒。谢石骤然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