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莉娅把被子扯过，用力了属于卢恩的干净皂味。似乎是丽娜一出现，他就变成这样。她双手抱紧自己，眼泪无声地浸了枕套。

        “唔……”一声呜咽从指间溢出，卢恩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他不能哭出声，莉娅还在外面。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他把脸埋进掌心，直到呼都变得困难。

        但就算匆匆一瞥，她还是看到他肩膀的伤口。于是立刻找了个借口，跑去医务室拿了碘酒和纱布，只是此时，卢恩的状态，似乎并不想见她。

        在卢恩终于出来的时候，她故意大声说话、夸张地笑，想引起卢恩的注意。可是他的视线没在莉娅上停留一秒，径直走回了房间。

        她不停在心里重复着白天学过的课程，“不讨好别人，不委屈自己。”可是，我没有讨好他吧？卢恩看起来受了什么委屈，还受伤了……莉娅摇摇，继续回忆课程的内容，“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好好爱自己。”可是，他是卢恩，不是别人，我只是关心他，没有不爱自己吧？

        卫生间里，卢恩跪在地上捧着手机。寒气从膝盖侵入，但远不及他冰凉的心。拇指机械地动屏幕，每一张照片都像刀子，直刺心脏。他太熟悉丽娜的，在见到照片的第一时间就确认是她。一颗眼泪滴到屏幕上，卢恩用拇指轻轻过，但更多的泪珠落。

        上午学的那些理论在脑海中回放，却怎么也压不住翻涌的思绪。莉娅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想卢恩，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向她伸出了手。他曾经对她那么好，记得她的喜好，从不会因为她犯错而随便责骂。就算在床上，他也是一直尊重她的感受。可是一切……似乎从来到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你先睡觉吧。”卢恩冲她挤出一个僵的笑容，莉娅张张嘴，但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娅眉微蹙，把手中的纱布和碘酒放在桌子上，抱着手臂在卫生间门口等卢恩出来。

        脑子不受控地浮现各种画面，燃烧的雪茄插入那么的位置，她是怎么挨过去的？被迫摆出这些屈辱姿势时，她的是不是控制不住地在颤抖？而闪光灯下，她又会是何等的无助？

        于是她不停地给自己找事情，却又忍不住用各种理由经过西尔的房间，匆匆一瞥里面的两个人。看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到最后西尔竟然靠在卢恩怀里，莉娅的心堵住了。但她还是强忍住闯进去的冲动，强迫自己去和别人聊天。

        莉娅这一晚上，看似在和别人闲聊，实则注意力依然在卢恩上。她看着他走进西尔的房间，想跟上去又想起课堂上学的内容，是强迫自己不像以前那样，把全注意力都放在他的上。

        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莉娅立刻走上前。她仔细打量着卢恩的脸，除了眼睛有些红，似乎一切正常。声音也恢复了平稳，除了个别音节带着颤音。

        门关上的瞬间，莉娅盯着空的门口发愣。她明明看到那个疤痕上清晰的牙印，而卢恩前两天刚值完班，今天晚上不应该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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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在他正要推门离开时，莉娅小声提醒。他停下脚步，回扯了扯嘴角，“没事，不小心碰的……今天我值班，你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