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陈魈闭了闭眼，深一口气，仿佛要赴死。

        “不然你表演一段脱口秀？口碎大石也行。”

        “就不需要技术的画个Q版小人那样的，你意会不了可以放点音乐。”沈宁哼了一段，“恐龙抗狼抗狼抗～”

        沈宁起袖子，“本来也没指望你。”

        陈魈：“……我给你画幅画吧？”

        ……因为爱。

生吐出金贵的三个字，“我不会。”

        底线是可以被拓宽的，落下一个轻音。他上的负担（？）轻松了很多。

        再睁眼时，他艺术家最后的尊严让他试图挣扎，“……至少，放点音乐。”他需要一点仪式感来麻痹自己。

        艺术家专注创作很久，要沈宁从早坐到晚只会加剧痔疮的生长，她摆手婉拒，问他，“能不能画当代短视频里经常刷到的快餐派？”

        网络是没招，沈宁于是又开始想玩弄人。

        陈魈拿起克笔。这只是陆天麒放在房间里、供沈宁写需求的。他先一步握住，后续，她或许能从中感觉他残留在笔的细胞，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陆天麒深一口气，他终于理解为什么恶俗狗血剧里演的Alpha捉，都会提前质问一句“为什么”，只要还想过下去，哪怕这三个只是谎言，感情中落于下风的那一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后悔了。就算他对沈宁滤镜再深，也听出她跑调了。

        Alpha莫名的直觉让他产生一种无端的危机感。

        “那你画不画吧。”

        合着他陪睡干的是夜班的活？

        沈宁盘坐着，“来吧，考验你的时候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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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魈咬牙，不情愿地从齿中挤出一个字，“……画。”

        陆天麒就是在这一刻被那诡异的哼唱惊醒的。

        陈魈：？

        陆天麒：？

        面前这一幕诡异地和谐，她在唱，他在画。陈魈阴森的气质被驯化得无害……隐隐有些享受，跟那个见不得光的男鬼没有一点联系。

        其实她更希望那个惨惨的技术人员是自己，理想很丰满。作为被囚禁爱的主角，她十分了解自己的现状但不反抗只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好过一点。

        他抽出一张白纸，很普通的打印纸。和以往惯用的大几百的纸比起来，糙很多。

        陈魈：“……”

        沈宁停止了走音，“他在上班，白班。”

        “手机都没你让我放，那我只能给你唱了。”沈宁从善如，开始用嘴当音响，极其敷衍地哼唱：“恐龙抗狼抗狼抗～恐龙抗狼抗狼抗～”

        某种程度上，艺术的存在是为了取悦再往上的神明――在“社会”尚未健全之前。

        他有些难忍，“沈宁，你这是亵渎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