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靳当即命人将小公主抱去阁,自己则留在殿内,亲自照料沈持盈。
沈持盈这才回神,勉力用气音笑:“确实疼,但见着虎儿,好似不那么疼了。”
他实在经受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目睹她经历生育这鬼门关。
话音未落,桓靳已低吻住她
。
可当微颤的指尖抚上男人脸庞,到他的热泪,心
的迷雾忽然散去——她有了答案。
她也清楚,外祖母至死都惦念着要寻回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她的阿娘。
持盈曾暗中探听过外祖母的往事。
十年间他始终在为她遮风挡雨,明知她冒认救命恩人的情况下,依旧任她予取予求,还将她捧上皇后之位。
而深层源,还是不敢真正信任他,将余生托付与他。
这一个月里强压的后怕,此刻尽数翻涌。
当初她总惦记着想生几胎,无非是想给自己与虎儿多添几个保障。
纵有无数隔阂,他依旧一如既往将她捧在心尖疼爱。
沈持盈尝到丝淡淡的咸味,又是一怔——他竟然哭了。
从他将她接进信王府那日起,至今已有十载。
“以后,别再生了。”他嗓音嘶哑,每一个字都说得艰涩无比。
“陛下…”沈持盈窝在他膛,耳畔是他强劲有力的心
,
声
,“盈儿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烛光下,帝王冷峻眉眼间不经意透的温柔专注,竟更令人心悸。
他不敢再逗留,生怕扰了母后休养,临走前又恋恋不舍地望了母后和刚出生的妹妹好几眼。
沈持盈被这烈的情绪感染,心如鹿撞,下意识轻声嗫嚅:“真不生了……”
若当年,外祖母未曾因寻女心切而受前朝余孽蒙蔽,若能顺利找到她们母女,不知后续又会是何光景?
桓靳也正凝眸注视着她,眼尾泛红,深邃的眼底盛满忧色与怜惜。
只见虎儿趴在榻沿,小脸紧皱,圆溜溜的眸子里蓄满泪水。
后来,哪怕得知她是杀父仇人的外孙女;哪怕她数次对他动过杀心;哪怕她失踪两月,被外男囚禁……
然这一切终究只是空想,往事如东水,再难回转。
虎儿早慧,自然听出母后是在哄他,眼泪掉得更凶了。
或许,连桓靳都不必幼失怙恃,历经诸多坎坷……
灼热气息与她的呼交
,
得似要将彼此
化。
现在她能信任他了吗?沈持盈依旧有些迷茫。
却不想,桓靳低笑着轻吻她发,“你想闹便闹,横竖有朕在,万事都能为你兜底。”
“母后,很疼吗?”带着哭腔的童音打断她的思绪。
那颗曾险些沦陷、又几度灰灭的心,再一次为他怦然跃动。
没有平素的强势蛮横,只有几分小心翼翼的缱绻,似在珍视失而复得的珍宝。
直到出月子这日,桓靳倏然抱紧沈持盈,双臂铁钳般将她桎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