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依转回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又淡了下来:“
好……”
安淮霖愣了一下,才应声:“接了爸以前的公司。”
话没说完就卡壳了。她看着他眼底沉沉的光,混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忽然就更不确定他到底在较什么劲。
亲他?她浑发僵。可镣铐的冰冷
感仿佛已缠上脚踝,那是比此刻的窘迫更让她恐惧的东西。
“嗯,全款买的,还有一套……之前家里欠的债也都还清了。”
她终是闭了闭眼,用几不可闻的幅度,极其僵地、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决绝,往他
上凑了过去。
安依压没料到他会提这种要求,
子已被他用不容抗拒的力
,强迫着转了过来,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安父在世时总被出差和应酬缠得脱不开,别说像他这样每天准时接送她,就连周末在家待上半天都是稀罕事。
半晌,安淮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竟隐隐透着些许笑意,带着点捉弄人的意味:“我没有说要接吻。”
只是那留在手心的、隐秘的痛感,总在某些时刻隐隐浮现,像在提醒着那些被期望和惩戒裹挟的过往。
安依知不能再
碰
了。
“这样啊――”安淮霖尾音拖得长长的,语气里裹着点明知故问的撩拨:“姐姐,我是像这样碰一下就躲吗?”
安依咬着没吭声,指尖在
侧蜷得更紧。
她没有否认。
父破产了,就再没打过他。说不清是因他渐渐长大,还是被生活磨平了锐气的父亲,连挥起戒尺的力气,也一并被搓没了。
安依一窒,睫颤得厉害,下意识偏过
,避开他的视线。他的目光牢牢追着她的侧脸,像要看清她藏在沉默里的心思。
……
好在他没再为难她,只是重新握住方向盘,引擎低低地嗡了一声,车子缓缓驶离了原地。
那碰轻得像羽
,一沾即分。
“亲我,”他又重复了一遍,“亲了我,我就信你。”
……
小时候,他把最宝贝的水果糖偷偷给她,安依开心地在他
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他像受惊的小兔子躲了躲,又用亮晶晶的眼睛对着她笑。
“姐姐,看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偷偷走?我说了会和你一起住了,好吗?”安依的声音里带了点被急的愠怒,像用强
掩饰着心底翻涌的慌乱。
“答应过什么?”安淮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紧绷,“答应过不走,还是等我忙的时候偷偷走?”
话音刚落,车子突然靠边停下。
安淮霖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应声:“提前把能推的事都推了……”
“你现在在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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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车厢里的沉默被安依打破,她难得主动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好奇。
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反应,猛地偏过去。
“……”
“问这些,是想趁我忙的时候走掉吗?”
可话音刚落,他忽然解开安全带,倾更近。清冽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他望着她,声音里带着不容转圜的意味:“那你亲我一下。”
沉默片刻,安依终于问出她最想知的:“公司那边很忙吧,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忙工作?”
安依猛地转回,语气里裹着被
急的气:“你不是这样亲我的吗?这不是……”
“那看来经营得还不错,”安依侧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随口说到,“你那房子看着不像租的。”
以安淮霖的偏执,说不定第二天醒来,脚上就会多双冰冷的镣铐,而他绝不会再为她解开。
安依的指尖在侧蜷得发白。
安依呼一滞,被戳破心思的慌乱涌上来:“我不是答应过你了……”
那时的他,就是个小糯米团子,哪里有如今半分偏执男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