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看着林孝锦嘴边泛起粉红色的泡沫，她才终于松开力。

        “放心爸爸，我能让你出一次意外，当然也会有第二次。”

        她哪来的底气？

        眼前的是林知微，又好像不是林知微。

        “......”

        她缓缓俯下，观察起这个中年男人的表情，轻声：“果然，那场车祸还是没有让您长记啊，不如还是把您变成植物人？这样大家都会高兴。”

        妹妹是这个样子的吗？

        “果然是找到人给你撑腰了？林知微，你别以为――”

        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的车祸，从来不是意外。

        “所以我见不得您高兴。”

        眸底暗上几分，林知微角紧抿。

        可惜，还不是灰溜溜回到家里，简直让人笑话。

        莫名在孩子上找回许久不见的自尊，林孝锦觉得心餍足，笑着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轻拍，如同真正的慈父。

        “小心，别把我抓坏了。”林知微轻声提醒。

        “知错事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吧？对，像你哥哥那样，跪在那，去吧，别怕。”

        林孝锦冷着一张脸看她，眼前的女孩表情清淡，说话强势，和之前唯唯诺诺的林知微简直两模两样。

        林知微还在继续给他下刀：“爸爸，您想求救？您要找谁？妈妈？哥哥？哈，您放心，哥哥和我一样，都盼望着您死。”

        仿佛是在讲什么再过普通的事情，跪着，再挨打。

        “爸爸。”林知微抽出手，她直视眼前这个生父的脸，没有从里面找出一丝一毫和林书丞相像的地方。

        中年男人的表情痛苦，他用力地去抓林知微手上的，于是她掐得更深。

        “爸，您怎么.....”门被推开，林书丞踏进来，刚才他反复敲门都没人应，终于决定推开门的时候，眼前的却是这样一副场景，他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

        林孝锦看着她，收敛了嘴边的笑。

        是的，我很后悔，后悔苦命研究了这种事，后来的每天我都在害怕，恨不得楼死掉算了，可是肉眼可见的，妈妈哥哥都很开心，我们可以成为幸福的一家人，只要爸爸你永远听话。

        “我今天是很不开心的。”

        不，不能死，你要吊着一口气维持家里的天平，来，现在我们来呼。

        打你是为了规训你，犯了错就要好好悔过，只有疼痛才能让你记得错误，毕竟我们是父母，你不能离开我们，离开这个家。

他顿了顿，“你回来我不意外，我只是好奇，干嘛要给出这么个荒诞的理由呢？已经想好和他远走高飞了？”

        畸形变换的五官，红到有些丑陋的脸，父亲在她掌心挣扎，眸子瞪得硕大，糊不清地想从咙里挤出话来。

        听到哥哥的声音，林知微显得很开心，她脸上的笑容没来得及收起，就这样完全撞进林书丞的眼里。

        “所以呢？”他的声音冷下来。

        “不过，你是不是毁了我们的约定呢？小微，你还想留在这个家吗？”

        一张脸被憋得通红，原本儒雅的五官挤在一起，显得狰狞。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力气会这么大，甚至指甲都已经刺了进来。

        脖子被猛然掐住，气挤压变形，林孝锦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生生咽了下去，他去扯她的手，林知微纹丝未动。

        看似表面和谐的林家，就是这样装扮得华丽的烂水果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