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宛笑了:“没用的女儿,早知就不带你走,让你留在那里等死。”
真是的,平常怨你怨得一肚子火,到了最后关,我还是顾不上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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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的房梁松动,一
木
朝我砸来,我无力闪躲,被击中脑袋,倒在地上,鲜血从额
不断涌出。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很重要?”李绪期待着我的回答,“如果你愿意,我……”
冬宛俯摸我额
的伤口,冷冷地问:“疼吗?”
她真美,像话本里的神女,穿着未进时的服饰,还是那时的王妃装扮。
“你……现在还会因为静妃死了怨我吗?”李绪问,眼神带着倔强,看样子是较真了。
“跟你一起走,我也没捞到什么好。”眼睛越来越模糊,“在北国,我至少还能当个落魄郡主,你也是个没用的母亲。”
忽然,脑门一凉,是一滴水。接着,雨点不断落下,下起了大雨。
他还真是不要命,关键时刻竟还惦记着支开我。李绪是想嫁祸给皇后吗?他竟然对自己这么狠,我简直不敢相信。
漂亮,整个人乖得不像话。我心里泛起一阵涟漪,用眼贴了贴他的额
,好像不那么热了。可李绪又开始乱动,我轻拍他的后背,不停地亲着他的额
哄着,他才安静下来。
终于远离了火海,第一件事却是抛下骨灰盒。烟灰呛得我咙里满是铁锈味,心里只想着李绪怎么样了。
“当然重要。”我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他失落的眉眼瞬间亮了起来,“殿下这么听话,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会不喜欢。”
“好,我去御膳房拿些点心。”我起准备离开。
冬宛,你要是想带走我,记得也带上五雀儿。他好像离了我,也离死不远了。
我坦然回答:“你与静妃,孰轻孰重,我心里有数。无论你有何心思,这事都过去了。”
“不讨喜的孩子,五雀儿呢?我不是跟你说过要照顾好他吗?”冬宛的声音越来越刺耳,我渐渐耳鸣,眼前的景象变幻,冬宛消散了,只剩下黑夜、火光,还有人焦急的呐喊。
这般矫情持续了半个时辰,我实在受不了了,猛拍他的后背:“别装了。”
听说人快死的时候,心底想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娘”。
李绪却拽住我,按着我的,结结实实地亲了我一口。他用力
着我的下
,一点一点分开,满是不舍。
好冷啊,我翻缩成一团,抬眼看见冬宛的骨灰盒,还是
了气,把它抱进怀里。
他躺在我旁边,一言不发,退热后一直把玩着我的手,眉宇间带着凝重,像是有心事。
还好现在还没晕过去,还有意识整理思绪。李绪支走我,景祥就起火了,这火八九不离十是他自己放的。
李绪紧闭着眼睛,往我口蹭了蹭,环住我的腰,这才安静睡去。
如今已是深夜,想必御膳房里也没什么好点心了,随意拿几个能噎住脖子的酥点心就行。我一边拿,一边想着李绪吃点心时肯定会掉得四都是渣,还会噎得说不出话,想到这里,忍不住抿嘴笑了。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我问他,他摇了摇。
“冬宛。”我抱紧盒子呢喃着,一点一点往外爬。
疼痛像针一样刺着我的肉,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了冬宛。
我听后,扔下食盒就往景祥飞奔。越往前走,火光与黑烟越是汹涌,着火的正是李绪的寝
。
“殿下被房梁砸中了!快灭火!”
“疼,好疼。”我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地,“你一走了之,何必再来
我。”
“我饿了,赵溪。”李绪抓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肚子上,结实有力的肌肉隔着衣物传来感。
他的脸向来讨人喜欢,不然我也不会纵容他至今。只是他格寡言,小小年纪手段却极端,真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火势蔓延,一点点吞噬着四周,人们无论怎么浇水都无济于事。李绪到现在还没被救出来,我眼
泪光,火光映在泪水中――李绪支走我,难
是为了自焚?
回去的路上,人都拎着水桶往景祥
方向跑,嘴里喊着:“走水了!景祥
走水了!”
“五……五雀儿。”我呢喃着他的小名,“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死。”
他言又止,垂下眼眸,第一次见他如此没底气,支支吾吾的。
眼看景祥被大火彻底吞没,冬宛的骨灰还在屋里,我的屋子也没人救火。我捂紧口鼻冲进去,火
舐着我的
肤,
发被烧焦了也全然不顾,抱起骨灰盒就往外跑。
“呵!”我笑出声。李绪,你是命不该绝,还是早有预谋?大雨变成暴雨,不断打在我脸上,像冰锥一样凿着我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