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着问：“是谁把殿下伤成这样？竟如此没有分寸？”

        可他不想听我唠叨，俯飞快地在我脸侧留下一个的吻。

        我熟练地剪了剪灯芯，侧过轻轻拍着他的背，把一切烦心事都抛到脑后，缓缓闭上眼。黑暗中，只余下彼此的呼声交织在一起。

        听见他轻轻哼了一声，我心里暗暗窃喜――不理他，果然是对的。

        “婢给殿下换药。”我伸手去拆白布，伤口其实已被太医理过，只需按时换药，再一胳膊上的淤青，李绪的神色便会平和许多。

        一想到那些事，我甚至想找房梁吊死。皇子到了年纪，总会有女教些风月事。后里的安排，自然是皇后说了算；静妃能认识什么人？她从一开始选定的人，便是我，还特地许诺，等李绪成婚后，便放我出。

        我能为他的，不过是帮他穿好里衣，打理好长长的黑发，顺便告诫一句：“今日不宜劳累，殿下好好睡一觉。明日婢去军营跟许将军说一声，让您歇息几日。”

        “怎么办，赵溪？”李绪的鼻尖贴近我，毫无攻击的五官，却透着扑面而来的美感与倔强，烈中带着一丝哀戚。他的鼻息覆满我的脸，目光扫过我的眼睛，嘴几乎挨着我的脸颊，“皇后又欺负我了。”

        这一吻让我顿了一瞬，随即立刻回过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敢肯定，李绪是有些疯魔了，非要等我主动吻上去才肯满意。不然怎会像现在这样，腰杆都得僵直了，还在等着我的主动。

        李绪听了，从我上起来，靠在床，转过安静思索。我没多余的时间去看他早已高的细鼻梁，只顾着系紧伤口的绷带，力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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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毫无反应，他又凑到我面前，那粉如花的形，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陈姓？整个南国谁不知皇后姓陈。当年是她死死压住李绪出生的消息，手段何等强。如今她的同族在军营里，给了李绪这么大一个下威……

        他不是在撒，只是在陈述事实。我一个小女，能有什么办法？你自己去斗吧。

        十五年光阴，都耗在了李绪上。好在他似乎不记得当年我把他推下河的事，可如今对我，却也失望透，态度不冷不热，再不像冷里那般，一遇着害怕紧张的事，便会紧紧搂住我的腰……

了伤，竟没有一个人第一时间去照看他。从冷出来后，我们本还能互相照应，如今却只剩他一人。他该是知的，我一心扑在静妃上，并不太在乎他。怨就怨吧。

        “以前总跟着许将军练武，如今到了军营，反倒总受伤。”我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然这屋内太过冷清，“殿下要不还是别去了，您年纪尚小，再等等吧。”

        我看着躺得笔直的李绪，他已经闭着眼睡了。他向来觉轻，每到夜里，我稍有动静他都会惊醒。小时候明明很好入睡的，许是这几年一个人过，变得感了。

        只要回应他的吻，他便会慢慢平静下来。渐渐的，他的手臂松了些，似乎很享受我他下的感觉。

        最后，李绪趴在我脖颈间静静呼。我咬了咬被得发麻的尖，沉下心给他理伤口，解释：“昨日婢一直在内务府清点娘娘过秋的衣物，还有皇上赏赐的物件，以至于殿下受伤时没能赶去；今早娘娘传话，婢也没多问，是婢疏忽了。”

        伤口又开始渗血，李绪自己毫不在意，我却不敢拿小命冒险，双手托住他的脸，迎合了上去。

        这便是我觉得他嘴巴最好的缘故――一亲就乖。

        “是一位姓陈的少将军。”李绪语气平淡，听不出不满，只专注地回忆，“他的枪法很快，我没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