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他眼底的红，那些狠戾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皱着眉盯着地面，第一次觉得如此狼狈，明明想断得干干净净，却又舍不得把话说死。

        因为爱情赌这些，她不可能冒这个险。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懂。”      沈亦舟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不是没考虑过你，是现实让我没办法选你。如果我一无所有，我可以陪你耗。可现实是我有事业，我有妹妹要照顾，我母亲就躺在第一医院整天等着我送钱吃药，我走到这一步，不能拿我的前途赌一场没把握的爱情。你有没有听过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赌不起。”

        她唾弃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却不知，这份犹豫本，就是藏不住的真心。

        她上是一整个家，她要是垮掉了，那全完了。

来才知林母最后给她打的电话，她有录音。

        话一出口，沈亦舟就后悔了。或许说点更绝情的话，才能让他彻底死心。

        “我哪一方面给你我能力很不行的错觉，我会让你落到那个下场吗？”      他猛地攥住她的肩膀，力大得像是要碎她，“我未来的计划里，全都是我们两个人，你之前说我自私，我看你才是最自私最薄情寡义，你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你凭什么对我们这段感情出选择？”

        “林锦川，你之前说我玩你，骗你，糟蹋你，我从来没有抱着这些心思和你相，我不否认我爱你，你是我人生中少见的感情用事的男人，你对我很好，我错过你可能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一个你这样的，你对我们这段感情了很多，但是我不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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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垫这么多，还是我不值得，对吗？”

        刚才林锦川递给她手机，她隐隐就有预想，此时看着他这副样子。

        林母不过一句话，沈亦舟就把后路想绝了，林锦川为她们这段感情的付出沈亦舟当然看在眼里，他从来没说过爱她，但是语言行动都透漏着爱她，很爱她。

        他都已经跟家里闹成这个样子，她居然什么都不告诉他？

        最好的结局就是被送出国，或者不再干涉，最坏的呢，被几个人辱了子，什么都没了？后面的沈亦舟没说出口，但林锦川知她的意思。

        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林锦川真的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带着自嘲，“没必要？我都已经到这一步你竟然还要对我有所隐瞒，我真的不懂你这颗心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手机里面的录音他知了。

        只是现实摆在那里，林锦川继续跟家里闹，他们不会有好的结局，而她只会是最惨的那个。

        沈亦舟闭上眼，指节攥得发白，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清明，“你知你妈找过我，现在也知她说了什么。你还不懂吗？你就算把你自己折腾到扫大街，那你也是林家的人，你叫林锦川，我知这样说很对不起你，但是不说，你本就不懂我。”

        眼垂下，又扬起看着他一片墨色的眼带着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我经不起折腾，对我来说成功了就是成功了，失败了那就是一无所有，我不会有从再来的勇气，你承担不了我们这段感情的代价，最坏的结局就是你回林家老老实实被安排，那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林总，林大少，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一狼狈卷铺盖回西城吗？”

        “你不信我？”他的声音突然发哑，“你不信我能为你到哪一步，她只是一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恨不得跟我从来就没有认识过，我为你了这么多，你脚尖挪个步子都不愿意试一下。”

        林锦川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怕林家，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一次？

        “不是我不信你。”      沈亦舟别开脸，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是太多你们这种豪门不赞同的爱情，弱势的那一方是什么下场你比我清楚吧，那些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明知是这个结局我为什么要试？”

        “你这个样子，让我怀疑你之前爱我都像是假象你知吗。”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不值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