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猝不及防地从他背后勒住他的脖颈，那足以窒息的力令他发不出救喊声，只能本能地蹬踹挣扎，盒子掉落却没有声响，似被人接住。他的弯遭受猛地一踢，整个人被放倒，随之而来压上无法承受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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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栽赃的目的达成便足够了。

        哥哥抱紧盒子，从他上起来。韫宁的眼睛早已习惯黑夜，凭着依稀可见的轮廓，兄妹俩将吴兴来的尸进粪车里，再把盒子绑在车下，随后堂而皇之地推车而出。

        坑挖好了，在兄妹俩的默契合下，尸连带着粪水一起倒进去。

        小厮慌慌张张地来回翻找了好几遍，最终只得讷讷回话：“好像……好像跑了……”

        哥哥只当她的话是一种祝愿与希冀，附和：“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吴兴来呢？参呢？”宋老爷火冒三丈。

        单单是好还不够，她还想要轰轰烈烈地实现自己的野心与抱负，不然活着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内心的澎湃与躁动如同东边攀升的光照，愈来愈烈。

有死路一条。

        “我来吧，你歇会儿。”哥哥心疼。

        哥哥暗暗叹息一声，而韫宁不以为意，漠然离去，还有剩下的两味药材没有到手。

        小厮连爬起去寻，可他明明记得吴兴来是钻进巷子里的，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待小厮被宋老爷一巴掌拍醒时，天都快亮了。

        众人皆识得运粪活计的兄妹俩，无人起疑，只是嫌恶地掩鼻避让，挥手促两人快些离开。

        这是她在长安城里杀的第一个人，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在杀生，像捕鱼打猎般寻常。

        “找！快去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来！”宋老爷气得暴如雷，目眦裂。

        而对于韫宁来说，不过是这世上少了一个男人罢了，他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

        两影子在黎明的微光下挥动铁锹，远远看去，似在辛苦耕种。

        时间紧迫，韫宁摇摇，闲聊的语气鼓劲儿：“等药材都到手了，陆姨的便能康复，到时候我们的生活也会好起来，就不用再又脏又累的活计讨饭吃。”

        闻言，韫宁更起劲儿了。

        一个臭名昭著的地痞氓，连带着昂贵珍宝一同消失了，无人会认为他遭遇不测，只会认定他见财起意，携宝潜逃。

        韫宁绷着劲继续施力，麻绳更深地陷入肉里，不一会儿，吴兴来彻底没了动静。

        韫宁抹了把汗，握着铁锹的掌心磨出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