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闯入禁地的小偷，在午夜时分，终于窥见了自己内心最阴暗、最不可告人的望。

        餐厅里，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长长的餐桌上切割出斑线一样的光影。秦奕洲已经穿整齐，一熨帖的白衬衫黑西。他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报纸摊开，却一页未动。

        “爸爸，你昨晚没睡好吗？”

        然而，预想中那个为她低的动作，没有发生。

        他能闻到她上少女的幽香，能看到她裙下那双笔直纤细的小，能想到昨夜那不堪入目的画面。

        秦玉桐的声音像清晨的珠，带着少女特有的甜。她自然地走到他边，伸手拿起桌上的牛，凑过去，看到他眼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青黑，心疼地蹙起了眉。

        书房的落地窗外，津市的夜色从深沉的墨蓝过渡到泛着死寂的灰。他没有开灯，任由自己陷在沙发里，指间的威士忌换了一杯又一杯，冰块早已化尽，琥珀色的酒在昏暗中，像一双窥探人心的野兽的眼睛。

        这是他们之间再寻常不过的对话。以往，他会笑着她的发，或许还会纵容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抱怨几句。

        一整夜，秦奕洲都没有睡。

野草，心浇灌成一朵温室里艳滴的玫瑰。

        他上还带着沐浴后清爽的水汽，可那份清爽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倦色，连一向直的背脊，都似乎有了一丝颓唐。

        他没有回卧室，而是直接进了浴室。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感，享受着她全然的依赖与信任。

        秦奕洲的目光终于从报纸上移开，却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他的视线垂着，看着自己前那条被她住一角的领带，结动了一下。

        这是她从初中开始就有的习惯。她喜欢给他系领带，喜欢看他为她弯下腰，喜欢指尖碰到他温热颈间肤的亲昵感。那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特权。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才站起。宿醉与失眠让他的太阳突突地，那双狭长狐狸眼，此刻布满了疲惫的红血丝。

        动作很轻，幅度很小，却像一无形的惊雷，劈在了两人之间。

        可今夜，那层自欺欺人的窗纸，被昨夜那一声声破碎的、夹杂着哭腔的“爸爸”，烧了个干净。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的车鸣声，提醒着时间的逝。

        直到她开始发育，少女的曲线逐渐玲珑。他开始不自觉地避开与她过于亲密的肢接；他开始严厉地束她的穿着，不允许任何过分暴的裙子出现在她的衣柜里；他开始不动声色地筛选她边的每一个异。

        当秦玉桐哼着歌，穿着昨夜的睡裙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不能再让她碰他。

        他以为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是不是又熬夜看卷宗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帮你。”她笑着说，自然而然地向前倾，踮起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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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来。”

        秦奕洲退了一步。

        秦玉桐没察觉到这细微的疏离。她放下杯子，目光落在他微敞的衬衫领口，以及那条还没系好的领带上。

        那望的名字，叫秦玉桐。

        秦玉桐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指尖还残留着真丝的感，脸上那抹明媚的笑意瞬间凝固。她不解地抬起，那双明亮的眼眸，盛满了茫然与委屈。

        今夜之前，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于一个父亲的保护。

        她的手指已经住了领带那丝的布料。

        可今天，秦奕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视线依旧落在报纸那毫无意义的铅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