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镜子，伸出，尖上果然冒出一个红的燎泡，一碰就疼。

        “不能。”他将一筷子莹白的鱼肉放进她碗里，“把亏空补回来之前，哪儿也不许去。”

、咳咳......！"玉桐呛得眼泪汪汪，药汁顺着下巴往下淌。

        她睁开眼，秦奕洲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杯温水。他抽出纸巾，动作轻柔地去她角的药渍。

        “……我能不能停两天？”她小声商量，“感觉越喝火越大。”

        玉桐低搅着药渣："......如果我不喝光，会挨骂吗？"

        玉桐捧起碗一饮而尽，苦得浑发抖时，一颗陈梅被进手心。

        一连几天，秦玉桐的都是苦的。

        酸甜的滋味迅速冲散了满口的苦涩，像是久旱逢甘霖。她着梅子，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呢？

        "如果什么？"他回看她，镜片反着光，看不清表情。

        那碗乌黑的药汁成了她每日的必修课，秦奕洲雷打不动地守着她喝完，再面不改色地递上一颗陈梅。

        窗外的栀子花被夜风得沙沙响，他站在黄的灯光下，结动了动："所以，喝完。"

        秦奕洲顿了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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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足令下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如果我不是你养女呢？

        也好。

        他的指腹温热，过她的角，带来一阵微麻的意。秦玉桐心一，下意识地避开。

        秦奕洲正慢条斯理地给她剔着鱼刺，闻言，抬起金丝眼镜后的眼帘，淡淡瞥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虚火。”

        她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睫，忽然发现他左眼尾有颗很淡的痣，藏在镜片后面，平时本看不见。

        "看什么？"他松开手，转去拿纸巾。

        糖纸窸窣声中，他几不可闻地叹息："......气。"

        “去换衣服，准备吃饭。”他转，将空碗拿回厨房，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克制，仿佛刚才那个瞬间的亲昵，只是她的错觉。

        下一秒，带着薄茧的拇指过你角。秦奕洲垂着眼，指腹在你上停留了一秒："......十六岁了，喝药还像小孩。"

        秦玉桐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涌上一奇异的、带着罪恶感的松弛。

        秦奕洲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

        "......爸。"她鬼使神差地喊住他，"如果......"

        ——如果......

        窗外的梧桐树叶被晒得蔫蔫地打着卷儿。室内冷气开得足，秦玉桐却觉得浑都燥。

        ——

        晚餐时，她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对面的秦奕洲：“爸爸，我嘴里都长燎泡了。”

        这样，她就有了完美的借口，不必去面对江临，也无需去抵挡陆朝。

        “登山耗气血，又在外面胡来，”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淡淡的斥责，“不好好调理，以后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