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顿了一下：“好的朋友，以前一起上课的人。”

        过于平静。

        她却轻轻摇：“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去。不重要。”

        “还行。”她拉开椅子坐下，“你呢？”

        他点点，没再说什么，走前回看了她一眼，低声：“我很快回来。”

        “家说你那天没吃晚饭，脸也有点白。”

        沈纪雯笑了笑：“嗯，路上小心。”

        于是他说：“我可能要出去几天。”

        她不否认去过婚礼，只轻轻绕过了为什么回来时脸色不好这个问题。

        沈时安静静看她。他知要拆穿她，只要多问两句就足够。但他不忍，也不想再往她心上压更多。

        沈时安看着她指尖那点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微小僵，沉默了片刻，轻声问：“你那天去的婚礼，朋友很亲吗？”

        挂断后，她回看到他，朝他点了点：“早。”

        天光破雾，牛津的清晨依旧寂静。

        等他转离开，她坐着发呆了片刻，忽然抬手把桌上的果汁一饮而尽。

        沈纪雯手指一顿。

        “什么时候？”

        “有些梦。”他缓缓落座，接过佣人递来的黑咖啡抿了一口，才抬眼，“今天还出门？”

        “她起了吗？”他问。

        “没能陪你一起去，”他说，“对不起。”

        “睡得好吗？”他语气很淡。

        “下午。”

        语气很平静。

        他点，走进餐厅，看见沈纪雯正站在窗边接电话，声音压得低：“……那天的会议能改到下周吗？嗯，我这周不太想进敦。”

        沈时安起得很早。走廊上没有动静，楼下也安安静静。他洗漱完下楼，碰见厨房刚端出切好的水果。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没有任何刻意，但那种“我不需要你介入我的人生”的边界感太清晰。

        “有个案子本来推了。现在想了想，还是去理一下。”

        冷得像冰，涩得像吞下一整段过去。

话，回上楼。走过那走廊时，看见主卧门关着，隙下没有光，她已经睡了。

        佣人点：“刚刚下楼，说喝果汁，不吃太油的早餐。”

        他在这里，只会让她没有息的空挡，更难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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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太热。”她没有看他，嗓音里带着一点笑，“连日赶课，力不支。”

        她已经在用尽力气活得像个没事人了。

        他脚步顿了顿，最终推开了侧卧的门。

        他轻轻搁下杯子，忽然问了一句：“那天你去婚礼，回来后脸色不好，是出了什么事？”

        她没有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只点：“好，注意路上饮食。”

        “下午有课，晚上有个聚餐。”

        沈纪雯抬，眉间微蹙：“你昨晚才回来。”

        沈时安听着她把话说得简洁利落，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心里一阵发紧。

        仅仅一秒，她就恢复如常：“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