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张便签,他没扔。
房间没有她的东西了,但香水味还在,枕上有她睡觉时留下的淡淡护发
油气味。他一动不动躺着,早上五点醒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他没去打电话确认,也没发消息。只是脱了西装外套,挂在原来的地方,走进她的房间,把行李箱拖进去,把房间的门关上。
却在路过冰箱时,看见那张贴着的便签。
第二周,他翻出她落下的那几张草稿纸,上面记录的是毕业论文框架。她说自己学不来企业理,但笔记总是记得认真,写得极清晰。他看了很久,甚至改了一两个
资方面的地方,像她会在意似的。
她要走得干净。
第一周他几乎没睡,每晚翻着工作文件,开着床灯坐到天亮。有一次睡过去了,从梦里惊醒,下意识伸手去摸,扑了个空。
他夹进了他常用的记事本封页。那一页纸,每次打开,他都会看见。
第三周,香水味开始淡了。第四周,只剩下床柜里那
折断的发夹。那是她睡觉时最常用来固定刘海的那
,外面一圈银丝,有点磨损。
把床单拆了,床柜
干净,所有物件归位。
她没喝,她知她不该喝。
那是他总说“等你论文交完再喝”的红酒。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次卧,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生活。
她不想留下任何和离开有关的情绪。
也不知自己那句别再囤酒会不会被他听进去。
厨房那瓶红酒请你尽快喝掉,别再囤货。」
然后翻过去。
屋里没开灯,空气里有一点落灰的气味。窗沿上的花已经蔫了,岛台上没了平时那只白色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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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十天,他起得特别早。
沈时安在主卧住了整整一个月。
已交至本月末。
她拖着行李走的时候,是一个下午。阳光很温柔,她穿着一件白衬衫、深色牛仔,没有化妆。
他们在这里试过和睦、冷战、拥抱、沉默。可到来,还是要各自带走能带走的那
分。
航班提前落地,降落那一刻他给秘书回了条“safe”作为结束,然后收起手机,独自坐上出租车。司机放了广播,他没听,窗外敦阴天,街
,空气像是未曾醒来。
他没多想,走进玄关换鞋。
出租车来的时候,司机帮她搬行李到后备箱,她没有回看这栋楼一眼。
沈时安回来,是五天后。
像她从未出现过,又仿佛从未离开。
他没有再尝试。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