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不强，他没手表，也没听音乐，只低动作，节奏准，汗沿着锁骨下，落在深色地垫上。

        他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把心口那点炙热小心收好，没再往下想。

        她调整了下节奏，试图找回呼平稳的感觉，却总觉得后背像是被注视。

        “嗯。”他没看她，只低继续自己的运动。

        果然，下一秒他又走过来，手搭在跑步机的另一侧。

        他明明什么都没，甚至连眼神都没逾矩，可那靠近的距离、呼之间的温度，还有他刚刚锻炼后未退的温和淡汗味，却像是一种包围感，悄无声息地将她困住了。

        不张扬，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没回应，跑了不到三分钟，就觉得自己出汗比平时多了一倍。她按停按钮，拿起巾了额角：“我上去洗澡。”

        不长，不刻意，甚至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坡度再调一格，”他语气温和，“你这习惯要改，跑太平容易拉伤。”

        沈纪雯快步离开，连背影都透出一丝隐约的不安定。

        而沈时安那边，一直没抬，却在镜面中清楚地捕捉到了她离开前的又一瞥。

        他指尖从按钮上掠过，离她的手近得几乎碰到。沈纪雯下意识往旁边缩了一点，不是怕碰他，而是刚才那一下，心忽然像被什么打了下。

        “我又没你力好。”她回了句。

        “嗯？”她愣了愣。

        就在这时，沈时安起，走到她边，低声：“你这步频太快，容易伤膝盖。”

        她没扭，只盯着面板，努力集中神。

个中档速度慢跑。沈时安没跑步，进了自重训练区，开始一组组心动作。

        不是作为“弟弟”，而是作为一个成长起来的男人。

        他弯腰，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调整了一下，“调低速度，再加点坡度，会省力点。”

        这是他们第一次碰巧一起使用健房。沈纪雯一边跑一边往那边扫了一眼。

        现在的沈时安，骨架沉了，线条冷了，那些汗水和肌肉一同散发出某种说不上来的气息，是成熟男人上特有的、干净克制的热意。

        他低声笑了一下，指尖下按钮：“我不是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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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心里一瞬像被什么拂了一下，有点口干。

        她在看他。

        镜子里他的背影清晰。不花哨，却极稳。那形和呼的节奏，让她再次意识到他早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偏瘦、带点少年气的孩子了。

        那点细微的心让她觉得别扭和不适。手略用力攥了一下门把手，很快将这点多出来的意识赶走。

        他心口有些，汗水未干，温还在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