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打招呼，目光依然落在时之序上：

        时之序心口一滞。

        于是直截了当地回：

        “没有。”

        她看着江燧的眼睛，那眼里点着火，烧得她骨发。

        “没遗憾很好，但是最好也别心虚。不然，连联系方式都不敢留。”

        时之序招手叫来服务员结了帐，准备喝口水起离开，就听见他问：

        他放低了姿态，语气恳切地对她说：

        “算了，”成昶主动投降，“都先保留意见，你等我回去进修一下再辩。”

        但此刻，她突然血气上涌，火冒三丈，差点把手里的筷子直接掷到江燧脸上。

        她站起，声音有点发颤，却字字清晰：

        “是吗？”

        时之序：没错，虽然不面，但他惹我。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再次歉，十分抱歉！”

        成昶从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吓了一大。他也不知江燧是什么脾气，随即立起，走到两人中间，试图隔开，面对她说：“之序，要不要出去透口气？”

        --

        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情绪，他说不上来。

        他们摊开来讲，发现彼此完全无法妥协，最后只好退回朋友关系。

        但是在看见发出去的消息被拒收、冒出红色感叹号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时之序本就毫无悔改，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选择抛弃他。

        他会如她所愿，去过所谓的幸福生活。

么抽象的议题――时之序把它总结为功利主义和康德义务论的对立。它完全可以只是一种茶余饭后、床上事后的闲聊谈资而已。

        他以为火已经熄了的，如果她不出现在自己面前。

        江燧站在不远，靠着竹制的中式隔断，不知听到了多少他们的对话。他已经换了一深色休闲装，衬得人影冷峻，神情却带着一丝讥笑。

        如果她没有再次拉黑他，而是能心平气和地、再认真告别一次的话。江燧想，他会彻底放下。

        但后来她意识到，自己和成昶在行事、为人、方方面面的差异，都是因为这种观念分歧：她愿意承受理判断带来的代价，而成昶总在权衡利弊，选择当下最优的法。

        现在不带情绪，心平气和，反而聊得更有来有回。

        “你说年纪小不懂事，言外之意是还有遗憾？”

        她心烦意乱，因为右眼又开始，有点PTSD了都。

        她会继续抛弃别人，或者被别人抛弃，恶循环、重蹈覆辙。

        江燧心里本来就有火。

        “放心，我对和你重修旧好没有一点兴趣。”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但如果你在乎我是否原谅你的话，这就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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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依旧盯着江燧，他把话说到底。

        时之序这两年被学术磋磨得情温和，什么同行批评、教授盘问，她都能笑脸回敬，刀枪不入。

        “我想要原谅你。”

        江燧看着她，没有退让，一字一句说：

        作者os：我不想的，可他俩好像就是非得吵架，拉也拉不住。。。

        她僵了一秒，然后回。

        成昶也听见了，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江燧已经走到他们桌前了。

        那火完整烧了九年――从她说走就走、删号拉黑，再到她在海外社交网络上的新生活、新学术圈、新男友。那种彻底被抛弃的感觉，像一簇火苗烧着他心里的荒原，困住他，一直到今天。

        “我要什么？我要你承认你错了，而不只是歉而已。”

        “我也有我自己的惩罚，”她继续说，气息一顿一顿地往上冲，“如果还不够的话――你说吧，江燧，你想要什么！”

        话音刚落，后就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