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兄长余延辰接过象征白的翡翠印章，又看着自己被进满是船票的铁箱，那些船票背后，是东南亚每条走私航的暗码，也是他一生的枷锁。

        他抬手饮尽威士忌，摩挲着旧伤，那是五年前二叔送来的‘纪念品’，现在，该是结账的时候了。

        李家宣读财产分时，烛火突然爆了灯花，照亮墙角堆着的走私军火箱，箱盖上的血手印，是三年前抢码时留下的，那是家族血腥历史的印记。

        余砚舟弹了弹烟灰，鎏金袖扣在阳光下晃得余副总眯起眼，那上面刻着的家族纹章，比余廷冈袖扣上的更繁复，也更血腥，象征着权力的至高无上。

        他握紧酒杯，指节泛白，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二叔的结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在余氏家族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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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霓虹在酒杯里碎成光怪陆离的色块，像极了祖父当年摆在桌上的血腥砖。

        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比枪膛更冷，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

        "二十年前祖父分家产时就说过，白的人动暗线，暗线的人碰白，都得去祠堂跪钉板。"

        余砚舟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记住，白的账面上不能有血，但暗的刀，得比谁都快。"

        突然明白父亲那句话的深意：人心，原来真的可以像货物一样，被明码标价地卖掉，而亲情，在权力和利益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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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质问，字字诛心。

        二十年前的余氏老宅里，煤油灯将祖父余岳杉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光影在他脸上交错，勾勒出一副恶魔般的面容。

        "洗白难？"

        余岳杉扯松盘扣，出脖颈上狰狞的刀疤，那是被仇家泼硫酸留下的纪念，也是他辉煌战绩的象征，

        老人拭着朗宁手枪，枪膛里反出账本、鸦片砖与盗墓罗盘的影子，每一个物件，都沾染着罪恶的鲜血。

        "你儿子插手东南亚航运时，怎么没想过自己是暗线？"

        余砚舟站在层落地窗前，玻璃倒映出他手中的威士忌杯，杯上凝结的水珠，像极了五年前二叔找的替罪羊在审讯室下的冷汗。

        余廷冈攥紧拳，指甲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缓缓出，滴落在地上，却浑然不觉。

        "记住了：能卖的不只是货物，还有人心。"

        此刻的余砚舟转动着酒杯，冰块撞击声里，他仿佛听见二十年前老宅地窖的哭喊      ，那是不愿被洗白的老下，被灌下煤油活活烧死时的惨叫，那些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成为他前进的动力。

        祖父说过，洗白就像剥蛇，得一层一层来，每一层都得见血。而他现在要的，就是把最后一层带着余廷冈血腥味的蛇，也彻底剥下来，为家族的未来，也为自己的复仇。

        祖父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人的蔑视与掌控。

        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如同撒下的骨灰，

        "当年老子带着三杆枪从虎门打到上海港，子弹着太阳飞都没眨眼。"

        电梯按钮似乎还残留着硝烟味，那刺鼻的气息，是权力争夺的残酷见证。

        余廷冈的叫骂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议事厅里只剩下座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他将翡翠烟杆重重敲在五岁的余砚舟，烟油顺着纹路渗进孩子的发，

        这座外墙挂着      "科技共赢"      鎏金牌匾的摩天大楼，此刻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一座披着华丽外衣的坟墓。

家法面前，没有二叔。"